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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貴的五指山 卿隱 1103 字 19天前

一連三日,侯府那邊都平靜無波,對此也未有任何回應,仿佛此廂小事壓根不值一提。

卻殊不知,侯府越這般沒有絲毫反應,沈晚這廂卻愈發寢食難安,猶如被判決前的囚犯,驚悸不安不知接下來等待自己的是何等宣判。

倒還不如早些將判決書給了她,無論結果如何,也好過這般心頭忽上忽下的沒個定時。

終於,於五日後約莫辰時,侯府的轎子落在了顧家門前。

沈晚幾乎是在吳媽的挾持下上了轎,之後似乎是怕她在轎中在鬨出額外的蛾子,吳媽也隨之進了轎中,坐她旁邊,用那謹慎而犀利的目光,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官轎一直到侯府萃錦園的某處廂廡前方停下。

吳媽攜裹著沈晚下了轎,得到在廂房外守衛的秦九的示意後,便一個用力不容置疑的將她給拉進了廂房。

之後,似任務圓滿完成般,吳媽方鬆了口氣,躬身退了出去。

廂房厚重的門吱呀一聲,緩緩的關閉,屋裡的光線便陡然暗了下來。

沈晚站的猶如一樁僵硬的木棍,直愣愣的杵在原地,不敢挪動半分。她正前方,一道孤冷暗沉的身影背對著她而立,都不用細看,都能感覺其中散發的嚴酷沉冷的意味。

霍殷轉過身,麵容似一如既往的淡漠沉靜,可朝麵前人掃過去的那寒厲一眼,卻隱約暴露了此刻他內心並非所表現的那般平靜。

拇指用力捏著扳指,他盯住她那張略顯不安的臉龐,聲音低沉“聽說前些日子,你府上頗為熱鬨”

沈晚沉默。

而霍殷那廂似乎也未曾期待她回話,問完此話,沉默稍許,便又莫名笑了“可惜了那般熱鬨的場景,倒不曾親眼所見,甚是遺憾。”

身前的男人是笑著說的,沈晚卻莫名覺得寒意刺骨。

“來,到本候身邊來。”

沈晚不得不拖動著雙腿近前,動作卻猶如僵屍般機械僵硬。

待她一靠近跟前,霍殷便一把將她攔腰抱起,沈晚還當他故技重施要如那次般對她施為,顫著睫毛閉了眼,輕抖著身子要承受接下來的狂風驟雨。

霍殷低頭看她一眼,笑的寒涼。

覺得觸感不對,沈晚忙睜開眼,卻驚見此刻她並非被那男人抱上床榻,卻是被他抱上了床榻一側,那趨近四丈來高的條紋烏木高幾上。

霍殷依舊是噙著冷笑的模樣“本候從不會讓心中留有憾事。你便演示一番罷,讓本候欣賞一下,那日究竟是怎樣一番熱鬨光景。”

沈晚驚覺的抬頭朝上看去,卻見一條猶如孩童手臂粗的麻繩正懸於梁上,那麻繩上的係扣隱約晃晃蕩蕩,距她頭頂處約莫三尺來高。

霍殷不緊不慢的踩上了高幾旁的椅子,手握她腰肢作勢要將她擎上去“來,你不是甚喜這般耍玩嗎,本候便送你一程。”

沈晚眸光發顫,素手無意識按上了腰間那霸橫的力道,顫聲解釋“侯爺請聽我解釋”

“嗬。”霍殷目光掃過那纖纖素手,輕輕一笑“爺倒是想起來,吳媽說你是在蕩秋千那便依你所言,蕩秋千罷。”

語罷,不由分說的將她擎上了那晃蕩的麻繩上,細心囑咐她握好麻繩兩側,之後便不顧她的解釋和祈求,在她的尖叫聲中扯著麻繩一側猛然一晃。

“啊”

廂房外的秦九渾身一震。

見她花容失色的尖叫哭泣,霍殷笑的冷且諷,扯過麻繩又是冷冷用力一晃。

沈晚頭暈目眩,隻覺得此刻心臟都要蹦體而出。

此刻她手腳發軟,腦海中一片空白,除了死死閉眼,尖叫,手心攥死麻繩,已然沒了其他想法。

在麻繩力道稍緩的時候,沈晚明顯感到那股噩夢般的強勁力道再一次的扯住一端,下一刻她便被麻繩帶著拋高,晃下。

又是幾聲尖叫。

從未有哪刻她有這般清楚的認知,她也是恐高的。

霍殷環臂而立,冷眼旁觀,目色酷厲。任梁上那較弱娘子如何飲泣,如何懼怕,又如何哀聲相求,甚至惶惶認錯,他皆不為所動。直待瞧她似乎體力不支,握著麻繩的雙手漸漸無力,身子也隱約要委頓摔下之時,方探手握住麻繩停住,停了此間懲戒。

攬腰將她抱下,餘光瞥過那嬌嫩掌心上的血痕,他略頓了片刻,方移了目光看向那慘白的臉龐,沉聲質問“玩的可曾儘興。”

沈晚恍惚的無力搖頭,繼而反應過來又驚惶點頭,神色間餘悸未消。

霍殷嗤笑一聲,將她抱入了床榻間,冷聲吩咐人準備傷藥過來。他要的,就是她的怕,要她此後一想起此廂事,便得歇了作妖的念頭。

門外秦九應了聲,忙令人準備。

可沒等準備好的傷藥送進去,裡頭便響起了令人心跳加速的嬌喘聲和喃喃低語。

秦九隻得暫且讓人遲些送進去,並連聲令人準備熱水。

吳媽覺得,這次從侯府歸來的小娘子安分了許多,睡覺也安分了,吃飯也安分了,連平日裡視之為洪水猛獸的苦藥和補品,也能乖巧聽話的全吃了,半分勉強和抱怨都沒有,整個人簡直就像換了個芯子。

吳媽心頭嘀咕,唯恐這是小娘子的新花樣,愈發不錯眼的盯著她。直到連日下來,她皆是這般行事,亦沒有鬨任何蛾子,這方稍稍放了心,隻心中暗暗佩服侯爺手段高明,又覺得這娘子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讓侯爺好生教訓了一頓,終於老實了不是

沈晚這廂是真的想通了。

如果她一直這樣擰著較勁,非要一心一意的壞侯府的好事,不如那個男人的願,到頭來的結果不是她死便是她曆經一番折磨後被強逼著如他們願,統共到頭來不會有她的好結局。與其如此,還不如她乖覺些,索性如了他們的願,一旦事成,那個可怖的男人便會從此放過她。反正,他要的,不就是延續他的血脈

她真的是太想擺脫這個可怕的男人了。一時一刻,半時半刻,哪怕與他共處一室眨眼瞬間,她都覺得分外難熬,恨不得能插翅遠離他十萬八千裡。

隻要能擺脫他,隻要能擺脫他

沈晚眸光顫過後漸漸轉為堅韌,她寧可在此間做出犧牲,做出妥協,以求此後能與他再無相乾。

因為她實在是怕了這個男人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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