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1 / 1)

權貴的五指山 卿隱 1242 字 19天前

當夜霍殷就去了後院,可沒到一炷夫便冷著臉皺眉出屋,一拂袖就冷冷出了院子。

這讓在門外值夜的秦九大吃一驚,餘光小心掃罷侯爺周身,見侯爺穿戴齊整便知此事沒成,心下驚疑不定,可不敢多問隻得趕緊跟隨過去。

直到翌日,秦嬤嬤被喚進書房,之後秦九方知原來侯爺是嫌那女子豔俗輕浮,隻覺得其俗不可耐,不堪忍受。

秦嬤嬤隻能先應允下這幾日就好生教導那丫頭禮儀,若侯爺還是覺得其難以入眼,那就換人便是。

秦九又覺得牙痛了,明明之前侯爺過目了,也大體覺得尚可的,怎麼臨到這會了卻又覺得百般不是倒不是他覺得侯爺挑剔,他們家侯爺金尊玉貴的人,再怎麼挑剔都是應該,隻是總覺得他們侯爺意有所指般。

尤其這些日子每每處理完公事,自衙署出來後,他們侯爺總讓他駕馬車繞著汴京城慢行,偏偏侯爺指明繞行的這條街正是萬卷書坊所在的那條街。每每這時,秦九就覺得牙更痛了。

這兩日,沈晚難得的沒有外出,並非府上有事,而是她這日突然發現,之前她寫過的那篇仙俠的書稿不見了。畢竟是付出過心血寫的,就差一章回就要了了,如今死活找不見,著實令人有幾分焦急上火。

找了兩日找不到,沈晚也隻得放棄,原先還想著將最後一章節補上,待來日換個署名再投到書坊,多少換些銀錢傍身。如此一來,便也隻能暫且放棄。

也是巧了,這日兵部侍郎虞銘清早起床,無意間從他夫人的案下瞧見了那篇書稿。

本還以為是他夫人娘家給她寄的書信,便掃了兩眼,之後便納悶了,這是個話本書稿

虞夫人攏了攏中衣,風情萬種的下了榻,見她夫君正疑惑著拿著案下書稿細讀,這才猛然想起這茬,遂笑著解釋“瞧我,竟把這廂給忘了。這是當初顧家娘子送來賠禮的盒子,不慎讓我給踢壞了,這才發現盒子裡麵還帶著夾層,這遝書稿就是放在那夾層裡麵。”

顧主事虞銘腦袋轉了個彎,愈發認真看這書稿。

虞夫人擰眉,撒嬌依偎過去嗔道“不是說那顧主事才華橫溢,還出過幾些話本嗎想來這便是顧主事寫的話本樣稿,被他家娘子無意給放了進去。這話本我也大概瞧了,也就我們後院婦人打發時間的話本,你們做大事的男兒哪裡就喜愛看這些”

這書稿可不是那顧主事的筆跡。虞銘腦中大概閃過幾個念頭,卻也不提,麵上也不顯露,隻不著痕跡的收了書稿,笑著跟他夫人打趣幾句。

當日上值進了衙署後,虞銘便去了主殿求見,奉上書稿後便將心中猜測一並呈上。

“倒也不是不信顧主事的才華,可那書稿筆跡著實可疑。若說謄寫又不儘然,其中有修改痕跡,分明是原稿。而字裡行間的遣詞造句風格又與顧主事之前出過的幾本書如出一轍若此事實乃烏龍,倒也罷了,若真是有人代筆,那饒是顧主事才華橫溢,其人品有疵,大抵也是不堪重用的。”

虞銘秉完退下後,霍殷手握書稿,沉著臉一張一張翻過。讓秦九找出之前顧立軒出過的話本,大體一比對,還真是風格一致。

霍殷眸光漸冷,敢弄虛作假糊弄到他頭上,真是見利不要命了。

“傳顧主事過來。”

顧立軒被秦九請到主殿的時候,人有些懵,但鑒貌辨色的功夫他還是尚有幾分的,但瞧那秦九麵上隱藏的幾分不屑之意,便隱約察覺到有些不妙。

果不其然,剛一進殿,未等他行禮問安,上頭霍侯爺沉冷質問的聲音便兜頭衝他而來“你可有事向本官坦白”

顧立軒怛然失色,腦中飛快的想著近些時日處理的公務,左思右想似無過錯,當真不知霍侯爺所言的坦白從何說起。

一遝書稿扔在了他眼前,伴隨著是那愈發沉冷的聲音“莫不是還用本官提醒你”

顧立軒顫抖著手拿起其中一張,隻堪堪掃過一眼,便即刻反應過來,是晚娘替他以才起複的事東窗事發了。

麵上有瞬間的青黃無主之色,隨即又奇異的冷靜下來,因為他突然想到晚娘又不是旁人,隻要他咬死了隻道是他口述家裡娘子代寫,侯爺莫不是還真找他娘子對質不成就算對質,晚娘焉能承認

心下一定,顧立軒便有了幾分開口的勇氣“回大人的話,此間怕是大人有所誤會,並非是下官弄虛作假找人替筆,此書稿字跡實則出自家中拙荊之手。說來也是下官慚愧,素來懶怠,偶有思緒心得怠為動筆便讓拙荊代為寫下,方造成此間誤會。大人若是不信,便是請拙荊過來當麵書寫也是可行的。”

此言一出,殿內沉靜了好一會。

半晌,在顧立軒惴惴不安手腳冒汗之際,上頭方徐徐傳來侯爺低沉的聲音“倒也不必令人親自前來。寫上副字,明日你且帶來。出去吧。”

顧立軒長長鬆了口氣。俯身剛欲撿起地上的其他書稿,卻見那秦九護衛先他一步上前撿了起來,又不由分說抽走他手裡那張,整理好後重新放置在了侯爺的書案上。

顧立軒不敢多留,便趕緊退了出去。

這日夜裡,在沈晚側身臥下之際,身後突然傳來顧立軒隱忍的聲音“待明日清早,你大概寫上副字予我不,還是寫首詩吧,署上姓名及日期。稍早些起身書寫,莫要耽擱了。”侯爺雖說的隨意,隻道寫副字,可他卻不能隨意待之,還是寫首詩來的莊重些。

兩人十來天未曾有過一言半語的交流,聽他那廂乍然開口,沈晚著實有些許不適。

緩了緩神,沈晚隻當未聽見,蓋上薄毯和衣而臥。

顧立軒忍了忍到底沒衝她發火,畢竟明日還用得著她。至於書寫的原因他自是不會同她講,畢竟此事也不光彩,若實話講來,那他在她麵前豈不又落了下乘

翌日起來,梳洗罷,沈晚便要出房門。

顧立軒瞧著便急了,幾步上前攔住她,急赤白臉的問“你寫的字呢”

沈晚看他“要字作何”

顧立軒不耐“問那麼多作甚,讓你寫就快寫,我有用。”

沈晚瞧他堵在房門口,一副不寫就不讓她出門的架勢,轉身去書案端了紙筆出來,鋪紙研墨。

不過幾個字而已,她寫便是,好過與他這般糾纏,著實令人鬨心。

“寫哪幾個字”

“隨便幾個”顧立軒一頓忙改口“寫首像樣的詩。詠春,詠秋或其他都可,反正你也曾也背過些,寫來一首便是。”

沈晚挽了袖子垂眸緩緩研磨,晨曦的光束透過窗紙映照在她嬌嫩白皙的姣好麵龐上,那般歲月靜好的模樣讓人仿佛憶起了往昔那些紅袖添香的恩愛時候

偏偏眼角那道突兀的一道狠狠戳破了他的幻想。

狼狽的閃過目光,顧立軒踏門而出,隻留下了一句寫好後就疊好放案上。

剛顧立軒靜靜在旁看她的瞬間,沈晚竟也有刹那的恍惚。

回了神,持筆飽蘸濃墨,沈晚提腕下筆,筆尖題詩擬古決絕詞柬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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