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得水早就等在門外。
見易鳴從資料室裡走出來,項得水快步迎了上去。
“小子,都完了?”
“嗯。都完了。水叔……”易鳴欲言又止:“算了,不問了。”
易鳴原本想問一問收集到這麼多關於南蠱族的資料,雲天藥業情報科付出了多少代價。
但轉念一想,這個問題問的多餘,索性不問。
項得水一猜就知道易鳴想問的是什麼。
他背起雙手道:“邊走邊說。”
“好。”易鳴應了聲。
跟在項得水的身後,易鳴默默著項得水的背影。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易鳴總感覺著今天水叔的背影顯的有些佝僂。
叔侄倆走在情報科無人的長廊裡,腳步聲響顯的異常空曠。
“想做成任何一件事情,特彆是一些重大的事情,都必然會伴隨著犧牲。”
“我們要記住他們。”
易鳴默默點頭。
項得水前麵帶路,走過辦公室也沒有停,而是徑直向前。
易鳴有點疑惑,但見項得水沒有要解釋的意思,默默跟了上去。
兩人一路沉默著走了有五分鐘左右,到了一間寬大的房門前停住。
項得水推門而入,站在一間寬闊的廳堂裡。
易鳴緊隨其後也進入廳堂。
放眼望去,易鳴突然怔住了。
廳堂裡的光線昏黃,甚至稍微顯的有些陰森。
剛進廳堂時,易鳴覺得領口有冷風倒灌,渾身汗毛炸起。
他的眼前,是排成很多行很多列的靈牌,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方陣。
每個靈牌的前麵,都放著一個小小的油碗。
油碗裡牽出一根正燃燒著的燈芯。
廳堂裡的光亮,正是來自於這些燈芯上的火苗。
“這一次第九區和大都的據點被端了,一百零七個兄弟的靈牌也做好了。”
“他們都在這兒。”
一貫聲音洪亮的項得水,此時此刻的嗓音竟然十分沙啞。
“這兒立著的,是雲天藥業情報科創立以來,所有犧牲的人。”
“他們有名有姓,有男有女,都是娘生父母養的孩子!”
“我已經是九級情報員,照常理說早就應該淡這樣的生死,不應該有這麼強烈的情緒。”
“可是,麵對這些兄弟的父母親人時,我總覺得抬不起頭!”
“你應該懂我的這種感受!”
或是受項得水的聲音影響,廳堂裡似乎起了一陣風,火苗搖搖。
這情形起來,好像是這兒的人在迎接著項得水的到來。
易鳴陷入更深的沉默。
他確實非常理解項得水此時此刻的感受。
守夜人悲壯的曆史,就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在他的肩上。
以一人之身,需要承載那麼多的願望,這份重量就顯的尤為凝實和厚重!
“走,帶你他們都長什麼樣子,認認臉!”
“如果他們知道今天是誰來他們了,我想,這些孩子們會很高興的。”
繞過靈牌方陣,項得水領著易鳴走到廳堂的後方。
“小子,到沒?”
“這就是我雲天藥業情報科的功勳牆!”
功勳牆不是一方,而是三方。
兩方半牆的牆麵上,密密麻麻的貼著一張張相片。
每張相片的下麵,寫著他們的名字。
名字下方,記載了出生年月和生命截止那一天的日期。
最下方的小字,記錄著他們的生平和參與的任務的次數;
以及最後一次參與的是什麼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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