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英傑的眼睛著紙頁上“易鳴”這兩個字,但注意力卻沒有聚焦在這上麵,而是回到了十年前的那場腥風血雨的戰鬥當中。
他的耳邊不斷回響著陣陣喊殺聲和慘叫聲。
不知道多少把刀的刀口都被他砍的卷了刃。
他隻記得,當時,身上的衣服重的像鉛塊,硬梆梆的掛在身上。
那是衣服被鮮血濕透了蒸乾再濕透,反複著這個過程導致的。
龍域很多正值青壯、有著大好前途的中堅力量,被殺戮掉至少一半還多。
守夜人也受到了那場劫難的波及,修羅殿個殿的殿主身殞!
那是一場孔氏的劫難,也是龍域的一場災難。
大劫過後,龍域變的很虛弱。
域外各種勢力像聞著血腥味的鯊魚蜂擁而來,在龍域攫取著可口的美味,肆無忌憚!
“一場浩劫啊。”何英傑自語道。
就算到了今天,他已經是鎮國府的府主,依舊接觸不到那場浩劫背後的真相!
當時的他,隻是一把刀;
現在的他,隻是一把變的稍微堅固和剛硬的刀;
僅此而已。
這裡麵的水,深不見底。
“閻君、守夜人、包括我鎮國府,都不過是大棋局裡的一顆小棋子。”
“至於你,易鳴,以及你的父親易勇,更是這片棋局的一粒灰塵罷了。”
“沒有閻君這顆虎牙,你易鳴的複仇,不過是一隻螻蟻的怒火,毫無用處!”
何英傑的目光變的深邃起來:“這麼大棋盤上布這麼大的局。棋手,又會是誰呢?”
這麼大的棋局,棋手到底會是誰呢?
這個問題,已經回到特區冠天的易鳴,也在思考著。
他站在冠天頂層的陽台上,俯視特區主城全景。
遠遠近近的,一架架高低不同的塔吊,像一隻隻粗壯的手臂,正在改變著特區主城的樣貌。
雲天藥業是特區主城改造最直接的原因,仿佛一管活力劑,讓特區主城變的生機勃勃。
特區的所有人,都見證著這種改變,對將來充滿了信心,乾勁十足。
將一切儘收眼底,易鳴朗聲道:“站在這個位置,我是推動特區改變的棋手,但我手執的不僅僅是棋子,因為我本身也是所謂的棋子!”
“反倒是特區以外,有人自認是棋手,想要跟我攻防互搏!”
“嗬嗬。惹的本君不高興,本君大不了掀了他們的棋盤。”
一陣水流聲在冠天的大廳裡響起,水得龍的身體從一條流入廳堂的水流中拱起成形,躬身施禮。
“君上,是不是已經有計劃了?”
易鳴沒有回頭,道:“先不說這個。你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回君上,唐逍遙被鎮國府秘密送回了唐家祖祠,鎮國府四個大營也在各自練兵備戰,但情況不像是馬上要出擊的樣子。”
“隸屬大都鎮國府的大都城防營也收縮了勢力範圍,給了兵部更大的活動空間。”
易鳴接著問:“祖祠呢?”
“唐逍遙瘋了的消息,在祖祠圈子裡像點著了火藥桶,炸翻天了!”
“有很多人正往鎮國府準備逼宮,要兵指我們修羅殿。”
“哦?”易鳴挑了挑眉尖道:“不是特區?”
“是!屬下已經探明,是劍指修羅殿。”
易鳴默然一笑。
姚致意的脫離聲明,到底還是起到了一些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