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震耳欲聾的轟鳴,在炎龍與金幕碰撞的刹那,瞬間炸響。
聲傳方圓數百裡之遙!
就連天瀾仙城城內,都清晰的聽見了。
其聲如龍吼,如雷鳴,又仿佛金鐵交擊之聲,炸響瞬間好似天崩地裂一般。
無數修士,在那一刻,都停下了手頭上的事情,朝著這個方向看來。
更有一道道遁光,自四麵八方朝著這邊飛來。
羅塵居於爆響正中,感受無疑是最深的。
“這便是陣法之威嗎?”
“剛才那一擊之威,幾乎不下於我全力施展山崩之術了!”
世人都言丹陣器符、傀獸植脈等修仙百藝中,丹為首,陣為第,器在三,符篆最次。
把煉丹排在第一,世上沒有人有異議。
但是鑄器排在陣法後麵,就經常惹來爭論。
因為法器法寶這些東西,都是每一個修士都會用到的,頻率不下於丹藥。
憑什麼陣法,就要排在鑄器前麵?
為此,不是沒有人把順序打亂,列為丹器陣符。
但這些操作,在真正的大宗大派麵前,隻是徒增笑話而已。
陣法一道,千變萬化。
其用途之廣,難以想象。
修煉戰鬥、防禦攻擊、圈靈輔助等等,無所不在。
甚至,在陣道大能之輩眼中,這天地之間,無一不是天地法則衍化成陣,以此勾勒出了山川地脈走勢,江河湖海奔流。
此刻,在羅塵眼中。
他算是近距離感受到了,陣法一道在有提前準備的情況下,是多麼恐怖。
剛才那一擊,還隻是炎龍九轉的第一轉!
就這一下,便足以媲美他目前殺傷力最大的手段了。
若是真正讓其達到第九轉威能,又該如何強大?
跨越築基中期層次?
築基後期層次?
還是說,以二階陣法之力,施展出無限接近甚至媲美金丹期修士的一擊?
羅塵無法估量。
隻是看著閔龍雨背影的目光,又多了三分重視。
這個中途臨陣倒戈,投向自己的屬下,在築基之後,其作用越來越大了。
不管是丹霞防禦之戰,還是一人煉化耿家塢堡之戰,都在不斷展現他的潛能。
如今,強攻神工門,更是把他的優點彰顯得淋漓儘致。
“也沒有枉費我在他身上花了那般大的心思!”
感慨過後,羅塵收斂起了震驚的情緒。
沒有和其他人一樣,期待接下來的攻擊。
而是將靈識放出,緩緩鑽入了九轉炎龍大陣之中。
很快,他就找到了鎮壓陣眼的那件法寶。
玄火劍!
屬於他的法寶飛劍,已經被祭煉了五六年有餘。
羅塵有自信,他若現在使用玄火劍,不管是次數還是威能,都會遠超當初汪海潮。
哪怕是在同階之中,他亦可全力催動五次有餘!
且每一次,都可發揮這件法寶的四成威能!
這已經遠遠超過了極品法器,血繼法寶,甚至蘊含三成法寶威能的符寶。
在築基期的戰鬥之中,堪稱大殺器了。
不過跨越一個大境界,催動法寶,哪怕隻是最次的下品法寶,對於築基真修而言都是無比吃力的事情。
威能雖大,耗費也大。
且施之不夠靈活,不夠多變。
羅塵還是更習慣用接近瞬發的法術以及極品法器對敵。
所以,沁花江一戰,他才沒有動用法寶。
絕不是看不起胡家三兄弟,以及韋陀。
“閔龍雨曾言,我若借這座大陣餘威祭煉法寶,可以省卻數十年之功。”
“若是真的,那就足以令人期待了。”
羅塵當即盤膝坐下。
按照閔龍雨教給他的一個小禁製,以靈識化禁。
原本大陣對他還隱隱有些排斥,時不時發出警告的龍吟。
但在靈識化禁之後!
整座大陣,似乎都認可了他,將他當做了大陣的一份子。
“果然,因為陣眼被我多年祭煉玄火劍鎮壓的原因,天然就對我沒那麼排斥。”
“再以化龍禁遮掩,我就可以成為陣法的一份子。”
心中思緒流淌,羅塵的靈識進入了玄火劍中。
這一刻!
他好似成為了“劍靈”。
而在大陣運轉之中,他又好似成為了“陣靈”。
化龍禁,端端是無比玄妙的一道禁製啊!
羅塵感歎一聲,不再浪費時間。
催動玄火劍,開始緩緩吸收附近遊離的火係靈氣。
隨著火係靈氣的不斷湧入,他劍靈和陣靈的身份,隱隱統合為一。
心神之中,對於玄火劍的掌握,也越發熟稔。
……
在羅塵借大陣之力祭煉法寶的時候,閔龍雨對神工門的攻擊,也越發凶猛。
一轉,不過隻是試探。
在第一天,他就將大陣威能,提升到了三轉層次!
此刻,炎龍衝陣爆發的威能,已然是切切實實的築基後期層次!
保衛神工門的那座金色大陣,已然沒有了最初不動如山的穩定。
在每一次衝擊下,都在不斷綻放金色漣漪。
當來到第二天之時。
閔龍雨直接將大陣,提升到了四轉層次。
那凝聚出來的炎龍,甚至隱隱有了半虛半實的鱗片雛形。
此刻的攻擊,強度之高,令在場無數圍觀路人震驚。
就連路人都震驚了,神工門內部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當費長秋進入陣法中樞大殿的時候,大長老正在那裡焦急而又迫切的喃喃自語。
“怎麼可能!”
“為什麼會這樣?”
費長秋臉色不佳,他詢問道:“大長老,你怎麼了?”
大長老回過神來,神色有些驚慌。
“羅天會的攻擊,每一次都在築基後期威能之上。”
“這又如何?”費長秋皺眉,“之前不也說過嗎,哪怕是築基後期修士來此強攻,我們也可支撐數月之久。”
“不一樣的,不一樣的!”
大長老喃喃自語,猛然抬起頭來。
“對方內部有陣法高手,不僅僅是以強力破之那麼簡單,他還融合了五行生克之道!”
“如今正在以火克金,要硬生生煉化我這銅牆鐵壁啊!”
費長秋麵色大變。
但他心中,仍舊懷有一份僥幸。
“我們這大陣,當初請人布置之時,不是考慮過生克之道,特意布置的金土兩種屬性嗎?”
火能克金,但要想克土,就沒那麼簡單了。
反而,依據著山川地脈之力,銅牆鐵壁還能反克火行之力。
豈料,大長老慘笑一聲。
“變了,一切都變了。”
“這世上從未有亙古不變之陣法。”
“我神工門以鑄器為主,每年修補陣法的時候,為了增加反擊威能,補充進去了太多金屬性的礦材。”
“如今,早已是金行之力一家獨大,不複金土平衡了。”
費長秋張大嘴巴。
眼睛流露出了絲絲恐懼之意。
大長老的話,還在繼續。
“對方的陣法大師,找出了我們的缺點,所以布下了最為純粹的火係大陣。”
“如今,才隻是開頭。”
“半年?”
“隻怕,我們七天都要撐不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