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嬤嬤視線掃過在一旁跟著坐下的竹搖,語重心長道:“如今在藍月,隻有我們幾人,私下裡怎麼叫都是無關的。但將來我們總要回京,南定王戰功赫赫,娘娘是南定王尋回的明珠,自是捧在手心萬般寵愛,到時也會有自己的郡主府,京中那些高門、侯爵、伯爵府的娘子們,定要前來見娘娘的,咱們是娘娘身邊最親近的人,平日裡叫慣了,焉知在宴客會客時牢記稱呼能不叫錯?既然不能,那便從平日做起,時刻謹記在心,方能不出錯亂,讓旁人拿這個取笑娘娘。”說罷,嬤嬤看向竹搖,“姑娘可記住了?”
竹搖本來神色還算平靜。
而在聽過姚嬤嬤一番話後,忍不住跟著嚴肅起來。
她站起身來,端端正正福身:“奴婢謹記在心,絕不敢再忘。”
錦鳶看著一本正色的竹搖,心中閃過一抹異樣。
還未完全捕捉到,就被孩子的哭聲打斷。
姚嬤嬤連忙起身去看。
屋中另安排了兩個丫鬟出入打掃。
所有人都輕手輕腳,不敢鬨出太大動靜。
竹搖坐下來,陪著錦鳶聊天解悶。
雖然環境變了,但熟悉的人逐漸來到身邊,也讓錦鳶愈發安心,聽著竹搖說起京中趣事,兩人吃點心、逗樂,連時辰都忘卻了。
直到門外傳來一陣盔甲脫卸下發出的碰撞聲,才發現天色已黑。
想來是大公子、父親他們回來了。
南定王率先大步進來。
眾人紛紛起身見禮。
“奴婢參見王爺!”
南定王先是掃了眼屋中麵生之人,並未立刻叫起來,哪怕隻是視線掃去,從戰場上帶下來的殺伐戾氣就足以讓人心生畏懼,更不用提他常年身居高位的氣勢。
便是連姚嬤嬤都忍不住緊張起來。
“你們就是服侍小鳶的幾人?”
“回王爺的話,老奴原是大公子的奶嬤嬤,後來跟著管了幾日園子,郡主有了身孕後,便被撥來服侍郡主。”
姚嬤嬤本就是穩重溫和之人。
答得也周全仔細。
南定王聽著趙非荀為了小鳶將自己的奶嬤嬤都分來了,略頷首,以示肯定。
姚嬤嬤依次提了竹搖、奶娘,還有外麵她們帶來的兩個丫鬟,都是身家清白知根知底之人。
尤其是奶娘,南定王還多問了幾句這才放心。
見了這些下人後,南定王才迫不及待地讓人抬了個箱子上來,招手讓錦鳶靠近來看。
錦鳶好奇,“父親帶了什麼回來?”
南定王親自打開箱子,指著裡麵的一應東西,得意道:“這些都是為父命人搜集的小兒玩具!”
裝了滿滿一箱子。
各種稀奇古怪的玩具應有儘有。
把錦鳶看的愣了一下,一時拿捏不準這位不太熟悉的父親的性情,“這是……?”
南定王很是闊氣的一擺手:“本王給小丫頭的!”
中氣十足的一聲吼,在屋中撞出回聲來。
繈褓中的嬰兒哭了起來。
錦鳶低頭看著手機的九連環。
眾人:……
趙非荀這時才處理完了事務,從外麵進來,掃了眼箱子裡的小玩意兒,言語淡淡道:“嶽父未免太心急了些,連眼睛都不大睜開的小嬰兒哪裡能玩的了這些。”
說罷,他走到奶娘跟前。
南定王暗暗嘖了一聲。
這人一回來就隻有自己女兒,連小鳶都不看一眼!
奶娘還是頭一回見他,隻當大將軍要看一眼孩子,便遞過去了些,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