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著南定王等人,厲聲質問:“萬荊、趙非荀!你們今日入宮請命,以北疆賊心不死、邊境不穩為由調兵出征,當真以為朕坐在京城、皇宮之中,就對邊境之事一無所知,任由你們捏造杜撰不成?!”
南定王眼中閃過詫異之色。
趙非荀沉下眼神。
滄州一戰,他們幾乎是拿命去奪回的滄州,沒想到陛下對他們的戒備更深,竟然還在滄州安插眼線。
怕什麼?
怕他們在滄州自立為王?
而陛下的斥責聲還在繼續:“你們要兵權想做什麼?!要走虎符又想要做什麼?!難道就為了一個女人不成?!還是你們早已接受皇後的招攬!前朝平靜、後宮毫無消息,你們著急了是不是?!怕朕察覺你們意圖要對大皇子不利,私底下招兵買馬,想要逼宮、把朕的大皇子推上上麵那個寶座——”男人的控訴擲地有聲,“比起朕,一個初生牛犢的新帝能容易拿捏是不是?!”
殿上的兩個男人尚未說話。
禁軍盔甲齊備,手扶佩劍,蓄勢待發。
隻等陛下一聲令下,就能拿下殿上所有人。
皇後被陛下的言行驚駭的跪不直身子,“陛下……您將麟兒與臣妾接到武英殿……不是為了心疼照顧麟兒……也不是怕您唯一的皇子病重消息傳出去令百官不安……而是懷疑臣妾與外臣勾結——”
她一字一句,近乎泣血的控訴。
陛下的臉色幾近變化,他死死盯著皇後張合的唇。
暴怒。
轉身抓起一本奏折扔到皇後麵前,手指用力指著:“難道朕說錯了不成?!你授意給言官,勸朕寬恕南定王——皇後啊皇後!真是好手腕啊!”
陛下砸的用力。
折子一角磕在皇後額角,一陣刺痛後,折子啪地一聲墜落。
溫熱的鮮血從額角緩緩滑落,模糊了視線。
皇後耳邊一陣嗡鳴。
她做的極為隱秘……陛下如何會知道……
陛下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的?
是上次她替南定王他們求情開始……?
皇後潸然落淚,“臣妾與陛下是結發夫妻,臣妾所有陛下所賜!臣妾、臣妾……”她迎上陛下厭惡的目光,胸口大痛,幾十年的夫妻之情,又算什麼?
“臣妾敢向天發誓,對陛下絕無不忠!如今麟兒屍骨未寒,陛下——”
“住口!”
陛下毫不留情的打斷皇後的話,“皇後沒做任何事?那又怎會報應到麟兒身上!”
皇後痛心疾首,惡狠狠指著錦女子,恨不能撲上去將她碎屍萬段:“是她下毒害死了麟兒啊——陛下!!”
錦女子一個勁的磕頭,哽咽抽泣道:“臣妾已是一個宮婢,宮中警備森嚴,臣妾又不識得什麼太醫、醫女,如何能拿到毒藥、神不知鬼不覺的陷害大皇子!”她字字句句不提皇後,可字字句句都在旁敲側擊皇後擅用太醫院濫用職權,“臣妾沒了孩子…心中憎惡皇後,聽聞大皇子不能食用時鮮瓜果,所以在膳食中加了一些時鮮瓜果,但臣妾絕不想害死大皇子,隻是想讓大皇子病一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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