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起身,以示對主家的客氣。年紀小的姑娘們忍不住哇地驚歎出聲。
穆惜聽見,勾唇一笑,瞬如星燦月朗,眸光輕輕掃向姑娘們,姑娘們從未被如此美麗的女子注視過,紛紛紅了麵頰,垂下臉來。
穆惜移開視線,語氣從容端莊的開口說道,“讓客人們久等了。”她目光溫和的看向錦鳶,略帶些親昵,“錦氏你也是的,侍女們不敢來催我,你也不來,雖今日是家宴,但來者是客,任由讓客人們乾坐著等了這麼久,實在失禮。”
錦鳶內心分外平靜。
她甚至還有心思想著,聖女的大夏官話倒是進步的飛快,念畢,她屈膝行了一禮,也不辯駁:“是妾身不好,不敢打擾主母休息。”
穆惜笑了下,“下次可不許這樣了。”
說完後,她才請眾人都坐下。
眾人之中,地位數錦氏最為尊貴。她與穆惜兩人一同坐在上首,客氣的寒暄兩句後,錦氏隨口問了今日起晚的原因。
穆惜愣了下,掩唇低下眼睫。
像是女子的矜持羞赧。
這番神態,在坐嫁過人的婦人,誰還不懂?
錦氏和藹道:“若不方便,夫人不必勉強自己。”
穆惜輕輕一笑,眼稍勾出一抹豔麗的飛色,嗓音柔美許多:“在座諸位同為女人,也沒什麼不方便說的。不過是昨兒夜裡大將軍來的晚了些,我也跟著歇得晚了,早上一時起不來,這才讓客人們久等了。”
誰也沒料到藍月聖女如此奔放。
房中之事張口就來。
饒是錦氏、錦大媳婦嫁做人妻多年,聽後也不由得紅了臉,尤其是錦大媳婦,連忙打發了姐兒、哥兒們去外麵閒逛一會兒去。
生怕藍月聖女再說出些什麼羞人的話來。
獨有錦鳶,薄衫寬袖下的手指攥緊。
昨夜……
大公子並未來尋她。
可昨日也不是大公子解藥之日。
“錦氏。”
穆惜投下目光,看著略顯失態的兔子姑娘,唇角微微勾起,又喚了一聲,“錦氏。”
錦鳶回神看去。
穆惜目光溫和,沒有計較她的失態,問道:“你家裡人都來齊了?”
錦鳶頷首應了聲是。
那雙眸中的溫柔之色顯得有些飄渺。
真是個眼裡、心裡隻有男人的傻兔子姑娘啊。
穆惜繼續問道:“你娘家就這些人麼?怎未見你的父母、兄妹?這兒隻有幾個女眷,外男是都還在外麵候著麼?”
父母、兄妹……
錦鳶心底久違的刺痛了下。
正要回話時,錦氏先一步開口,笑盈盈的朝穆惜道:“夫人從藍月國初來乍到大將軍府,想必定是下麵那些奴才們不好,夫人既為主母,竟未將這些事情告知夫人。今日是錦鳶的大喜日子,就彆提那些傷心事了,這會兒日頭也大了,吉時也快到了,不如先用膳罷,誤了時辰壞了意頭就不好了。”
錦氏輩分高,是南定王側妃,又是錦鳶的娘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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