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問還好一問趙非荀的臉色更黑。

眸光利得想要刀人。

輕風連忙捂嘴低頭,“屬下多言。”

趙非荀收回目光,繼續抬腳走人。

夜裡四下正安靜時,冷不防聽見趙非荀低聲開口,“藍月的和親隊伍明麵上要半個月後才能入京,可忽律一族族長擅自領著聖女入京,尋求陛下庇護,在沒有弄清楚藍月、忽律一族弄什麼鬼前,聖女一事不得外傳。”

輕風連連點頭。

“可那麼一個活人,還有一個服侍的丫鬟養在園子裡,怎麼可能瞞得住——”輕風後背涼颼颼的,抬頭一眼,前邊兒大公子又不走了,他恨不得給自己這張管不住的嘴巴來一下,結結巴巴道:“能、能瞞得住!錦娘子溫柔又不生事,平日裡就呆在院子裡也不出不來,肯定能瞞得住!”

但——

要與聖女大婚一事,等到藍月使臣入京,肯定瞞不住。

輕風眨巴著眼睛,無聲的望著大公子。

趙非荀想起今夜他走時,錦鳶的眼神。

冷硬的心底,已是一片柔軟。

“北疆想方設法要取我性命,藍月、忽律一族看似不和,待這兩日弄清聖女底細後,再將大婚一事告訴她。”

否則,將一個難辯善惡之人養在後院。

哪怕他處處護著錦鳶,也無法護她周全。

北疆不擇手段,甚至為了對他下手,費儘周折拐到華家身上去,錦鳶無權無勢,隻是後宅裡一個弱女子,他豈會忍心將她牽連。

可體內餘毒為清,他的確需要聖女。

還是求穩為上。

左右也不差這幾日。

念畢,趙非荀抬腳朝著園子後麵的蓮心館走去——聖女暫住此地。

外麵另有數個侍衛守著。

沒有他的應允,藍月聖女寸步不得離蓮心館一步。

*

次日。

語雲齋。

因今日赴宴,竹搖配著錦鳶出門,另外帶了兩個婆子隨性,提前將賀禮搬去馬車上。

錦鳶則去清竹苑向趙非荀報備出門。

到了清竹苑裡,姚嬤嬤見錦鳶來了,又聽她說了來意,錯愕了一瞬,大公子昨夜沒歇在語雲齋裡?難道是已經去了後麵蓮心館?但巧妙的被她掩蓋,她的笑容一如既往的和藹:“不巧,大公子剛去了演武場,娘子隻管出門,等大公子回來,老身替娘子轉達就是。”

“勞煩嬤嬤代傳。”

錦鳶略一頷首。

辭彆姚嬤嬤,她才朝院外走去。

誰知在路上遇見了趙非荀,錦鳶看了眼他來的方向,卻不是演武場。她也未多在意,上前請安行禮。

“要出門了?”

趙非荀語氣溫和,看著眼前的錦鳶。

今日她去赴宴,也用心打扮了一番,精致的首飾、衣裳,裹了一層尊貴與體麵,迷惑了人眼,這才旁人看不清她底子裡惹人喜愛的柔色與純良。

錦鳶頷首。

開口說話時,因她離趙非荀站的近,聞到一股似有似無的香氣。

不似京城中常見的屋中熏香。

她斂目,以掩住自己的神色,溫順答道:“今日王府宴請,怕姨母分身乏術,我既為晚輩,也當早些前去。”

趙非荀並未多言。

待錦鳶上了馬車、下了簾子後,她才輕聲詢問竹搖,“在園子裡這麼久,我還未仔細走過一圈,不知在後院後邊兒,還有幾個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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