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趙非荀受傷一事,除了清竹苑及他幾個心腹外,再無人知道——這也是趙非荀在中毒後吩咐下去的,瞞住消息。
經袁大夫之手,毒雖解,但聽著大夫之言,怕是這個毒對他體內的餘毒有影響,隻因錦鳶在場,他沒讓袁大夫繼續說下去。
但身子是他自己的。
他經年累月習武,怎會察覺不到異樣?
他還要利用這個傷勢逼出京中藏著的其他北疆之人,徹底肅清京城。
今日一早,在體力有所恢複後,他立刻著人去趙府將自己受傷一事告知娘娘、父親,若不出所料,宮中陛下也該收到了他遇刺的消息。
趙非荀將計就計,端的四平八穩。
而禾陽郡主在聽見刺殺一事後,懸著心一路趕來,直到聽姚嬤嬤說,大公子已然無礙,正在休息,她的一顆心才落下。
但靠近的腳步仍急切。
直到在門外聽見荀哥兒的聲音,不像是在她麵前的沉穩冷漠,郡主是過來人,立刻明白過來,揚聲進屋。
果真看見錦鳶這孩子在。
而她的荀哥兒——
禾陽郡主掃過半靠著的兒子,臉色看著還不錯,至少明麵上毫無半分病態,竟然還能在床上躺的住?
這還是她那硬撐、不肯露短、死要麵子的兒子?
禾陽太過吃驚,甚至都忘記了擔心一事。
她伸手,招來錦鳶。
握上她的手,“孩子,辛苦你了。”視線又朝趙非荀處看了眼,看他這會兒仍安安分分的半靠著休息,低聲問錦鳶:“讓他這樣歇息費了不少心思罷?”
錦鳶詫異,“娘娘…”
禾陽郡主淡淡一笑,一副過來人的口吻:“自他七八歲起,我就壓不住他了。”
這讓錦鳶想起,當初在青州府後,她才知道大公子並非鐵打的人,隻是他心中裝著百姓、天下,連給自己喘口氣的時間都不留。
今日還是她耍了些無賴,大公子也願意順著她的話,否則她又如何能做他的主。
錦鳶也隨著望去,輕聲回道:“奴婢言輕,袁大夫也費了不少心思。”
趙言煜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下,詢問趙非荀的身體如何,昨夜又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自趙言煜辭官守孝,他對朝堂之事知之甚少,隻求低調行事,也是因此,京中關於陛下有心扶持趙家,欲令趙家成為第二個陳家的傳聞不攻自破。
趙家沉寂。
趙言煜並非戀權之人,拿得起放得下。如今所求,不過是一家人在一起過安穩日子罷了。
趙非荀屏退無關之人,將這幾日京中風波如實告知雙親,即便今日不說,以後這樁案子也會爆出,與其讓父母從他人之口聽到關於,還不如他自己說個明白。
也能讓父母安心。
聽完北疆花娘一案後,趙言煜沉默須臾,神色凝重:“是華家拖累了你…也是為父當初顧及頗多,沒有阻止華家那兩個混賬東西,未察覺那妓女有異。”
趙非荀亦是正色:“幸好父親未去,否則單官吏狎妓足以拖累父親,那名花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