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底泛出來些許溫柔,手掌落在她的後背,一下一下的輕輕順著,“明日讓輕風找些雜書給你路上解悶看。”
錦鳶闔眼,枕著他的胸膛,聽著沉穩有力的心跳聲,輕聲謝恩。
她亦能察覺到,趙非荀待自己的縱容。
與漸深的溫柔。
或許是隨著心中的愛戀漸深。
比起翻雲覆雨的纏綿,她更喜歡此時兩人無聲相擁時的靜好。
仿佛此時的趙非荀,獨屬於她一人。
懷中隻有她一人。
“等回京城後,”片刻的安靜後,耳邊傳來胸膛的震顫,將他每一個字分外清晰傳入錦鳶的耳中,“另外再給你添幾個丫鬟、婆子用。”
錦鳶闔著的眼睫顫了下。
她依舊柔聲:“好。”
“前兩日不得空,等得閒後,爺帶著你去給娘娘請安。”
“好。”
“回京路上要耽擱兩個月,忙過京中大小事宜也快入秋了,到時帶你去牟定縣住一段時間。”撫摸著後背的手掌愈發柔軟,“你不是喜歡那院子?”
“好。”
錦鳶一一應下。
攏著她背脊的胳膊滑動,手掌貼上她的麵頰,將她的臉從懷中抬起。
“錦鳶——”
男人的嗓音更沉。
每一個音,都重重落在她的心尖。
錦鳶掀開眼瞼,眸色澄澈乾淨,一眼就能見底,今晚他說的每一句話,她如何沒有猜到他的心思。
大公子是怕滄州大婚,她會生出更多的野心?
可她知道大公子已將能給的、不能給的都給了她。
她已知足。
不會再幻想那些不該屬於她的。
“大公子……”
她的雙唇柔軟,輕輕張合,說道:“妾身——”她想告訴眼前的男人,那一場大婚是他贈予自己一場美好至極的夢,她不會將夢境與現實混淆,妾室之位,她甘之如飴,不會再奢求更多。
可當‘妾’之一字,從錦鳶口中吐出時,趙非荀望著她平靜而溫柔的眸子,心裡卷起一陣錐心的異樣,恍如他從那荒唐的夢境中清醒過來時的情緒,他皺了下眉,低下頭去,鉗住錦鳶的下顎,用力吻過她的唇。
似發泄。
又像是強製確認。
廝磨的一吻結束,錦鳶喘息不止,想去確認趙非荀的神色,卻再度被擁入懷中。
用力的、要將她溶於血肉般。
幾乎要將她攔腰折斷。
錦鳶有些喘不過氣,輕輕掙紮了下:“大公子?”
“錦鳶。”
趙非荀的聲音低啞著響起。
他一字一句,在她耳邊說道:“給爺生一個孩子。”
哪怕她的身份提不起來,但有了孩子,他才能給她更多的尊貴、恩寵;有了孩子後,為母則剛,她才會在後宅立得更穩;生下孩子後,她才會更放心……
錦鳶無從得知趙非荀心中所想。
剛才這一句話,瞬間將她拽入那一段黑暗、壓抑的夢境中,她的手無力的快要環不住他的腰身,頃刻間,後背已滲出一層細汗。
孩子——
孩子……
她如何敢懷上孩子?
如今,她好不容易才搏來了侍妾之位,眼看著與夢越來越遠了,說她自私也好、膽怯也好、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