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屋中所有人齊齊看向趙非荀。

錦鳶聞言,雙手手指緊緊絞著,壓在胸口,唯有這樣才能壓製紛亂的思緒。

竹搖察覺,看著姑娘麵無人色,悄悄伸手扶著她的胳膊。

袁大夫沉默半響,才開口回道:“按書上記載,中了落回之毒後,若放置不理,餘命不過一二載;若調整得當,小心控製體內毒素侵蝕的速度,大概也能活三年五載。”

三年五載……啊。

趙非荀想起夢境後半段,眼色暗沉。

南定王立刻問道:“天下之毒,總有解法。我們大夏找不出來,難道雲秦、藍月這兩國也沒有?”

袁大夫躊躇須臾,“也不是全然沒有法子。藍月國有忽律一族——”

趙非荀:“藍月忽律一族——”

兩人同時開口。

聲音撞在一起。

旁人並無太大的反應。

但袁大夫卻實打實詫異起來,“將軍是如何得知藍月忽律一族的?”袁大夫早間年跟著一位毒醫學過四五年,而雲秦毒物毒蠱多種多樣,也曾聽師傅提及過藍月忽律一族,聽說這族的族長擅長用毒、更擅以毒攻毒。

落回之毒裡有一味毒產自藍月,說不定忽律一族有應對之法。

隻是如今大夏與北疆大戰才結束。

雲秦、藍月更出手襄助北疆,關係實在緊張,他也不敢拍胸脯保證藍月是否會藏不軌之心。

趙非荀將袁大夫的反應看在看中。

薄唇掀起,語氣清冷:“當年在邊疆時偶然得知的。”可無人知道,他心底掀起的陰雲密布。

南定王摩挲著下顎,“既然有能解毒的希望,總要儘快嘗試才行。藍月國——”他沉吟一聲,語氣已是勢在必得,“將那藍月忽律一族拐來就是,此事交給本王去辦,兩位大夫隻管用心醫治小趙將軍。”

姑娘們與兩個大夫不懂這些。

可不代表輕風、北暉聽不懂王爺的意思!

王爺這是想攻打……藍月國?

藍月國實力雖然比不上的北疆,有沒有雲秦胡人那麼猥瑣齷齪,這些年它靠著海貨、製鹽、馬匹交易,也不是能輕易小覷的。

如果是與北疆一戰前的大夏,說不定有吃下藍月的實力。

現在藍月國襄助北疆,大夏是有了足夠出兵的機會,但能不能成功……

兩人有些擔憂地看向自家將軍。

趙非荀視線落在南定王身上。

“多謝王爺援手。”

輕風、北暉:???

不、不是,還真打啊!

南定王豪爽地擺了下手,“小趙將軍好好休息,本王就不多打擾了,改日再來看將軍。”

趙非荀拱手謝過。

“錦鳶,送王爺出去。”

錦鳶冷不防被點了名,連忙出聲應下,引著南定王出去。送到門口時,錦鳶屈膝送彆,南定王卻不曾走下台階,而是轉身看著身後的婢女。

清冷的月輝下,婢女身上的春衫顯得空晃。

麵上更憔悴不已。

錦鳶此時心都記掛著屋子裡的情形,恨不得立刻送完後趕回去,誰知王爺遲遲不走。

她抬頭看去,視線無意撞上南定王看來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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