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哥兒?”

禾陽郡主看著兒子鬥篷遲遲沒穿好,忍不住叫了一聲。

趙非荀迅速係好係帶,轉身拱手行禮:“父親、母親,兒子告退!”

女人心細如發。

在他轉身後,禾陽發現兒子把身後的小丫鬟擋的嚴嚴實實,不禁想起了小丫鬟方才低頭進來時,麵頰上蒙著層淺淺的春色,這是怕小丫鬟喝醉的模樣被他們見著,不合規矩?

禾陽輕輕笑了聲,“天色已深,快回去罷。”

趙太傅也跟著擺了擺手。

趙非荀這才離開,錦鳶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

瞧著兩人出了屋門後,兒子就已轉身,似乎是正在低聲吩咐身後的小丫鬟,倒是難得一見的體貼細心。

禾陽心中百感交集,最終化為一笑。

招手叫來小喜,讓她也跟著去一同回去。

趙非荀坐在一旁喝濃茶解酒,聽見後隨口問了句:“不是有跟著伺候的丫鬟,怎麼還撥人跟著?”

禾陽慢悠悠地看了眼喝茶的夫君。

“你不懂。”

不懂的趙太傅:??

*

甜酒不醉人,可錦鳶一上了馬車,就被車軲轆顛簸的昏昏欲睡。

小喜正在叫醒姑娘、還是借肩膀給姑娘靠中搖擺不定,就看見大公子長臂一攬,直接將姑娘攬在懷裡,任由她靠著打盹兒。

小喜借著馬車裡的昏暗,見這一幕,險些驚得長大了嘴巴。

這才過了半年,大公子待姑娘……

哪裡還有還像是丫鬟?

便說是寵妾都不為過啊!

誰家貼身丫鬟不止不用服侍主子,還能讓主子攬著好讓她睡得更踏實些。

喔。

原來是她們趙府的丫鬟。

馬車一路駛到清竹苑外頭,趙非荀才叫醒錦鳶,兩人一齊進了主屋。

主屋裡一應洗漱所需都已準備妥當。

錦鳶小睡了一路,這會兒醒來後,那些灌進肚子裡的甜酒醉意發酵,她隻覺得腳底下仿佛踩著雲朵,整個人飄飄忽忽,心中更是說不出的開心,一路跟在大公子身後,乖巧又聽話。

趙非荀停下步子,轉身看跟到屏風前的小丫鬟,像是歎了口氣,無奈道:“瞧著是又醉了,知道自己酒量淺,還喝這麼多。”

小丫鬟眨了眨眼睛,眼中水色爛漫,“我才喝了五盞,沒醉!”

趙非荀挑眉:“沒醉?那方才是誰在娘娘麵前就盯著爺一個勁地笑?”

小丫鬟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

像是吃驚的白花狸奴。

說不出的有趣可愛。

“我錯了,奴婢錯了!”她伸手,拽上他的袖子,輕輕的來回晃著,眼睛一刻不錯開的望著他,語調帶著微醺的綿軟,咬的字音像是陷進了鬆軟的雲層中,“您彆惱我呀。”

趙非荀眸色略深了瞬。

喝醉的小丫鬟仍記得規矩,但不多,不止愛笑,還會衝著他撒嬌。

讓人……

趙非荀撥開她的手,故作嚴肅:“還不去洗漱?”

他語氣微重,顯出幾分嚴厲之色。

小丫鬟聽後肩頭瑟縮了下,眼神小心翼翼的瞅了他一眼,麵上帶著幾分委屈,應了聲是,向著耳房走去。

走了還沒兩步,就回首望他。

雙唇微微抿著,望來的眼神裡也不知藏了些什麼情緒,黏糊糊濕噠噠的,不似深情纏綿,卻看得趙非荀心頭騰地躥起一把火來。

抬腳朝著她走去。

今夜他本不想敦倫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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