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陽皺眉,忍耐已至極限。
她從出生就被人捧在掌心裡長大。
便是連太後、陛下都沒有對她說過一句重話,哪怕如今因趙家一門崛起,陛下有所忌憚,但宮中對她的關心疼愛也從不少一分。
趙華氏卻敢這樣指著她責問!
“老夫人喝多了,還不扶她下去醒酒!”禾陽連婆母都不再稱一聲,冷聲下令。
堂上禾陽帶來的婆子立刻現身,一左一右架著趙老夫人就要將她‘請’出去。
趙老夫人如何肯!
旁人家的媳婦對婆母站規矩伺候、噓寒問暖,可她的媳婦不止將她送去莊子修養,不讓她與兒子、孫子住在一府,如今更是敢當著親戚的麵這般訓斥她!
還要命人把她拖下去?!
任憑她是郡主又如何!
不敬婆母這一樁,鬨到禦前去也是禾陽的錯!
趙老夫人胳膊一左一右地將婆子掄開,一時間怒火攻心,指著禾陽破口大罵:“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禾陽仗著自己是郡主自私自利!我要給荀哥兒娶正妻、延續趙家香火你不同意!我要給大郎納妾給我們這嫡出一脈開枝散葉你也不肯!這是想做什麼!你自己不能生了難道還想要斷我趙家的香火不成?!早知、早知如此,就該讓煜哥兒休了你這妒婦!”
最後兩句話,直戳禾陽的傷心處。
禾陽臉色驟變,抬起的胳膊因怒氣而微微顫抖,“把趙華氏給我拉下去!”
口中已不再稱婆母。
趙老夫人發怒也頂多是跳腳罵罵人,可郡主娘娘發怒就要將把婆母拉下去,哪怕她是郡主,下這個令也有些過分。
趙老夫人也仍是趙家婦。
堂上有幾個婦人紛紛開始勸和。
“娘娘快快息怒,彆氣壞了身子才是要緊。”
“你婆母年紀大了,難免有些脾氣,咱們做小輩的哪裡還能和長輩真的計較不是?”
“是啊,娘娘好歹給婆母幾分尊敬。”
趙老夫人此時見有人給她撐腰,愈發囂張,攥著帕子哭天抹淚的,“沒王法了沒天理了,這些年我過的都是這般日子啊!”
禾陽看她這副惡人先告狀的嘴臉,再看堂上這些不知情的婦人,也或多或少的有偏向趙華氏,氣得渾身都在發顫。
她給趙華氏的尊敬還不夠嗎?!
當年她嫁給趙言煜,也敬重婆母,逢年過節、平日裡的照顧絕不少一分,可誰知在她有孕後,趙華氏見她的肚圓、孕期愛吃酸食,認為她懷的就是個女兒,竟然聽信旁門左道,佯裝是給她送來滋補的湯水,實則裡麵偷偷下了不知從哪兒買來的由女轉男的藥粉,她從未疑心明麵上對她噓寒問暖的婆母,直到連用湯藥十日,她腹痛難忍產子,險些血崩而亡,全靠太醫院的聖手救回一條性命,但也傷了身子再難有孕…
待她產後虛弱,趙華氏還惦記上她的嫁妝,想要橫插一手,借著她虛弱無力管家,一並把她的院子管起來。
甚至還給趙言煜偷偷送年輕美貌的丫鬟伺候……
禾陽產後虛弱,被趙華氏的這些動作氣的更是沒有養好身體,她逐漸疑心,看清趙華氏不喜她的嘴臉,派人暗中清查,才查出趙華氏給自己下藥!
險些害得她母子二人一屍兩命!
樁樁件件事情疊加起來,禾陽這才發作,同趙言煜狠狠鬨了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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