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鳶恭送趙非荀出門後,也幫著竹搖、撥雲收拾屋子。
未將大公子的囑咐放在心上。
當她無意從銅鏡前過,餘光瞥見鏡中的人影,又折返回去湊近仔細,麵頰不爭氣地紅了,昨夜胡鬨的有些過了,她的眼睛這會兒還有些紅,侍寢後的春情韻味更是難掩。
她不敢再亂晃,把東西塞進竹搖手裡,說有些不適,回屋躺會兒去。
萬萬不敢頂著這樣一張臉去見娘娘。
回去歇了一覺,又用冷水淨麵,她坐在銅鏡前端看,瞧不出異樣後才放心梳妝打扮,簪上娘娘從前賞她的簪子,去主院請安。
她來得有些晚了,小喜引她進去請安時,小聲告訴她,說魏家主母也在裡麵。
這位魏夫人是個好呼朋喚友、性格爽利、直言不諱的。
魏夫人同禾陽郡主是手帕交。
兩人關係親近。
錦鳶沒想到還有其他人在,一時心裡緊張了下,吐息幾回,才提著步子進入花廳請安。
“奴婢見過郡主娘娘,恭請娘娘貴安!”她禮儀周全地下跪行禮,禾陽郡主叫起,她謝恩後起身,又偏了些身子,屈膝向魏夫人請安,“奴婢見過魏夫人。”
魏夫人抬手。
錦鳶謝恩。
見過人後,她才站定了身子。
禾陽郡主在錦鳶進來後,臉上已浮出清淺的笑意,招手讓錦鳶靠近些,“快過來,讓我看一眼。”
一旁的吉良轉身,端了繡凳放在郡主的身側。
讓魏夫人忍不住側目。
禾陽這番態度,雖然比不上當初待喬女那麼親善,但哪裡還有主子的架勢,分明像是個疼愛小輩的長輩了。
錦鳶順從地走過去,再度謝恩後落座。
因著娘娘說要看她,錦鳶並未垂首,隻是斂垂著視線,守著規矩不敢直視娘娘。
禾陽握住她的手,仔細看了好幾眼。
眼前的錦鳶眸色溫柔,麵上不見失落疲倦之色,反而因麵龐圓潤了些,顯出骨子裡的好氣色來,就這麼垂眸溫順地坐在她跟前,帶著些規矩的恭敬,還有幾分新婦藏不住的嬌羞之態。
看來兩人在青州府相處得不錯。
禾陽也安了心。
扭頭微笑著與魏夫人道:“都說青州府貧瘠,風水不養人,你瞧這孩子,去了這幾個月回來,看著比出去那會兒豐腴了不少,可見那些話是不能信的。”
錦鳶不禁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臉。
麵頰微燙。
其實昨日竹搖她們也說了,出去一趟她倒是豐腴了些。
這會兒連娘娘也說這話,錦鳶實在是羞得有些抬不起頭。
魏夫人麵上笑嗬嗬地看著眼前婢女的反應,從前喬女太張揚,那些心思都明昭昭的寫在臉上,這個又太奴性,看著就是個沒什麼主見的木頭美人,魏夫人多少有些瞧不上,可誰讓禾陽喜歡呢。
魏夫人笑著對錦鳶說著:“聽出你家娘娘的意思了麼?”
這句話並非善問。
錦鳶回答的愈發仔細小心:“大公子到任後一心都撲在青州府的大小事務上,青州府的百姓日子漸漸好起來,可大公子實在辛勞,奴才們唯有在吃穿用度上更用心服侍,奴婢也隻是沾了些光。”
魏夫人聽出她的話裡的謹慎。
含著笑故意看了眼禾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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