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她開口,語氣分外平靜。

府衛聽見後,才皺著眉,“任憑打死了她們,臟的也是京城的地界,今日若非她們言語不堪在先,我們姑娘也斷不會耽誤官差趕路。”

聽著話音是可以停了?

官差連忙繞起鞭子,胳膊疼的都快抬不起來了,暗咬牙槽拱手道:“是,是,是,這些我們都知道。”他又是一腳踹過去,“還不快滾過來謝恩!”

錢氏、沈如綾爬到府衛麵前,重重磕頭謝恩。

“多謝姑娘…”

“多謝姑娘。”

帶著隱忍的恨意、厭惡,以及不甘心。

可她們卻不敢表露出來,隻能死死壓在心底。

一如當初的錦鳶,被賞了板子後,還要向錢氏謝恩。

在趙家‘姑娘’解了氣,官差又客氣的同府衛道了一聲,這才轉身過去,罵罵咧咧的踢她們兩腳,把心裡的怒氣全部衝她們撒,“爬起來!彆給老子耽誤了趕路的時辰!否則有你們好果子吃!快點!”

錢氏渾身疼的佝僂著背站不直。

沈如綾爬起來的動作也慢。

眼看著他們都要落到隊伍的最後去了,官差頓時等的沒了耐心,用力猛的一拽捆住她們的麻繩,也不管人站沒站穩,直接跨步趕路,錢氏二人被拽得跌跌撞撞,險些栽倒時,卻見沈如綾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這一幕被錦鳶看見。

沈如綾是…又有了?

顧生的?

隨及,她無聲冷笑。

沈如綾養尊處優著長大,自然身嬌肉貴,能不能熬得過流放路上的折磨,更不用說保住肚子裡的…

錦鳶視線重新看向囚犯之中。

她看見了不少麵熟的臉,其中,果真不見那位莊婆子的身影。

為揭露沈家的案子,趙非荀真煞費苦心,步步為營。

而她——

或許,也是其中的一環。

又或許,她隻是頗為和他心意的玩物。

今日她的‘威風’,何嘗不是借了趙家的勢?

囚犯的隊伍已陸續從正街口消失,圍觀的百姓紛紛散去,留下街上一地滂臭的狼藉。

府衛牢牢護著錦鳶,不然人群衝撞到她。

而這份‘體貼’的照顧,隻讓她愈發冷靜,認清自己的身份,擺正自己的心思,她所求的,是活下去,若有可能……

“鳶!”

“阿鳶!”

“錦鳶!!”

錦鳶微微分神的跟在府衛身後,直到府衛停下,她才聽見身後似乎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亦是回頭看去。

城外,押送離京的隊伍行動拖遝,在烈日炎炎下,極其緩慢的趕路。而在城門外半裡地,有一間分外簡易的茶肆,遮陽的布棚下,擺著四五張桌上,有幾個零星遊人坐著飲茶解暑。

靠外側,坐著二人。

戴著鬥笠、穿著衣裳雖顏色低調,卻不是尋常百姓常穿的粗布麻衣。

褐衣男子用手指支起些鬥笠,目光看向囚犯中的沈家母女。

看著她在行動時,用手微微護著小腹。

接著,似笑非笑的叫了聲旁邊的青衣男子,壓低聲打趣道:“顧公子這段露水情緣善後的不徹底啊,這麼還給人留了個種?”

青衣男子不輕不重的撂下茶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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