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綾姐兒對這錦鳶小丫頭倒真不一般。
四大丫鬟去勸都沒用,夫人、老爺來了也不管用,怎麼這小丫鬟一勸就管用了,還想要吃什麼軟棗糕了。
其中定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容她仔細打聽出來。
這個院子裡的大小事情,一件都彆想瞞過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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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府後,錦鳶邁著急急的步子,一路上不敢歇半口氣。
雖津味軒與洞真書院都在城東,但離得有些距離,國公府則是在城西,三個地方走一圈,耗時不短,她不敢耽擱太久,這會兒讓院子裡的其他人生疑就不好了。
等她買了軟棗糕,再趕到洞真書院外,恰好碰上他們晌午下學,三三倆倆著淡青色長衫的學子結伴而出。
錦鳶尋了個麵善的學子,言明自己是從青州來的親戚,煩他去請顧先生出來一會。
學子欣然應下。
沒過多久,就見顧生走出書院。
他著一件天青色襦衫,木簪綰發,溫潤如玉的麵龐沐浴在日光之下,邁著步子儒雅翩翩而來。
錦鳶垂眸,守著規矩不敢再盯著看,矮了身子淺淺福禮:“顧公子。”
顧生見她出現在出院似乎並不意外,略抬了下手,“書院門口人多眼雜,姑娘請隨某這邊來。”
錦鳶跟上。
二人來到一處僻靜的樹下。
綠蔭如蓋,擋住了刺目的日光,斑駁的光影灑在顧生的衣衫上,隨著輕風,微微晃動。
“姑娘來——”顧生的語調漫不經心,“想必是受你家小姐所托,不知有何緊要事。”
錦鳶急著要趕回去交差,也不曾多想,將藏在袖中的信紙雙手遞去,“這是我家小姐托奴婢交給顧公子的。”
“喔?”
顧生挑了下眉,單手接過,手腕甩了下抖開信紙,眼神掃去,不過一息,嘴角笑意已起:“小姐當真是性情中人。”
錦鳶抬眸,看了眼麵前的顧生。
思緒還未梳理清晰,就聽見顧生問:“小姐還有什麼話要托姑娘轉述給某的?”
錦鳶頷首,“我家小姐還說,盼與君相會。”
顧生的表情有了明顯的波動。
他感慨歎息,“某何嘗不想同小姐再續良緣……”說著又幽幽歎息,“隻是…她身份尊貴,某不過是個書院先生,如何再敢博小姐青睞。”
錦鳶聽他的意思,竟是無法再見沈如綾一麵。
心下著急,脫口道:“我家小姐病了,看了不少大夫、吃了許多藥都無用,日日看著顧公子所贈的扇子,實在可憐。”
“沈小姐病了?”他驚愕一聲,“還病的那麼嚴重?”
錦鳶連連點頭,語氣不忍著道:“人都憔悴了許多。”
顧生當真動搖了,“令小姐這般相思於心,某亦是寢食難安。這樣,”他沉吟一聲,“半個月後京中有花燈會,某盼能與沈小姐一會。”
“多謝顧公子!”
錦鳶得了回話,匆匆辭彆顧生回府。
而得了消息的沈如綾抱著仙韻湖景的團扇激動的落淚。
錦鳶眼神晦澀的默默望著沈如綾的背影。
心中閃過愧疚。
但很快被理智壓下。
即便她不做這些,沈如綾也會想方設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