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立榮心悅錦鳶已久,又因前些日子自己莽撞害得她受罰,心裡對她愧疚,但凡她想知道的,絕不隱瞞。

但事關重大,立榮還是謹慎了些。

看了眼巷子口無人,才折回來與她低聲道:“你若想要知道我便告訴你,隻是這些事情不好讓其他人知道,”頓了頓,又道:“連妙辛也不能說。”

見他神色嚴肅,錦鳶也不由得懸起心。

換做平時,錦鳶肯定讓他彆說了。

今日卻聽的認真,“你說,我必不會外傳。”

“是因為國公府裡頭缺這個,”立榮沒仔細說,比了個手勢,三根手指頭攥在一起撚了撚,“二哥兒到底還沒有承襲公爵之位,由他出麵與胡人做些交易,便是之後被人發現,也不大礙事。”

這些字,湊在一起,聽的錦鳶心驚。

由他出麵…那便是說,二哥兒身後另外人。

錦鳶心驚肉跳,不敢繼續想下去,問他:“國公府裡怎會缺這個…”錦鳶細細回想著,“夫人的嫁妝豐厚,逢年過節便有許多鋪子、田地、莊子裡的管事來報營收。我們下人一年四五身簇新的料子發下來,今年頭上還另外添了賞錢。”

立榮在外院,聽後也跟著連連點頭,他如今才跟著二哥兒小一段時間,許多要緊的差事也不交給他做,一時半會兒也答不上來為什麼,用手撓了下頭,“是啊,我也不知道為啥會缺。可能是你們後宅使的小錢不缺,缺大錢罷?你看啊,夫人的嫁妝肯定都是自己用的,公爺也是男人,總不可能用自己老婆的嫁妝是吧?”

這麼想來,也有道理。

錦鳶不再追問下去,笑了下:“我出來久了,再不回去小姐難免生疑,你也早些回去當差。”

她向立榮伸手,要拿回自己的東西。

立榮才伸手遞過去,在錦鳶接過時,盯著看她愈發消瘦的麵龐,心下不忍,手上動作逾了矩,將那套了隻銀鐲子的手腕攥住,女子肌膚滑膩,握在掌心,滑膩而溫軟,心起了縷漣漪:“錦鳶,你——”

錦鳶動作有些慌亂的拉扯,立榮卻不肯鬆手。

她皺了眉,“有什麼事能放開人再說麼?”

語氣已傳出不悅。

立榮如夢驚醒般連忙鬆了手,整日裡東奔西跑曬黑的臉上即便紅了也看不大出來,眼神忐忑不安的追尋她的麵頰,“錦鳶,那日我在夫人麵前說的話絕非一時衝動——”

聽他還要提及舊事,錦鳶麵頰粉白,杏眸眸色漆黑,嘴角繃著,“休要再提,我那日已經將話說的很明白了。”

立榮麵上有痛色,卻還不願放棄,看她轉身要走,忙繞到她麵前去把人堵住,在錦鳶發怒前,他急切著道:“我知道!我知道那日是我衝動了!但我當真是真心的,絕非一時興起!我發誓!”他朝天豎起三根手指,“我早就沒了爹媽,孤身一人混著,絕不會將伯父、小妹看作拖累,我、我也是真心歡喜你的……”他含糊了聲後,目光炙熱,灼如烈焰,“你…你再好好考慮下,好麼?”

他越是這般,錦鳶就越是愧疚,不知該如何麵對立榮。

連目光也不敢與他對視。

趙非荀是個陰晴不定的性子,對她的手段狠辣,若是眼下她心軟應下了,讓趙非荀知曉了,隻會連累立榮。

他同自己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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