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儘錦鳶才得以從這場過於逼真的夢中醒來。
睜開眼,胸口疼痛的快要裂開。
她岣嶁著身子,伸手壓住胸口,止不住的痛苦喘息,夢境中撕心裂肺的絕望無論如何也揮散不去,真實的仿佛她曾親身經曆過一般。
混亂間,她甚至難辨自己仍在夢中,還是清醒了過來。
許久,她才緩過來。
想起的處境後的瞬間,她猛地抬頭在洞穴裡搜尋趙非荀的身影,見他不在,心才安定了下來。
夢中的大公子……
甚至比昨夜的趙非荀更冷情、淡漠。
不見一絲溫柔。
又或是……
昨夜乃至之前的趙非荀都隻是偽裝,他的身份、地位,又何須對她這般出身的人溫柔。
她情緒不穩,不願再繼續想下去。
環視一圈四周的情況,發現自己獨自躺在石床上,身上披著自己外衣,石床上,另放著一身乾淨的女子衣裳。
昨夜無人前來。
難道是早上有人來過了?
錦鳶身上實在難受,昨日穿的那身衣裳已徹底無法再穿,她背過身去,忍著身上的不適匆匆換上。
從石床上下來時,腿間酸痛無力,睡了一夜石床的後背更是說不出的不適,腳一踩上地,腳踝刺痛,比昨晚睡前更痛了。
她咬牙忍著,扶著石牆慢吞吞往外走去。
洞穴外似乎有人說話。
鬼使神差的,她放輕了腳步聲,恰好聽見趙非荀與一男子在交談。
男子的聲音似乎有些耳熟。
她皺眉思索,聽著那男子問道:“堂堂大將軍,要什麼樣的美人沒有,竟然對裡麵那丫鬟來真的?她的身份……打算怎麼辦?”
錦鳶的心提起。
這是在……說她?
她緊張的不敢呼吸,胸口下的心臟加速跳著,麵頰微微發熱,似乎都能聽到耳中的血流聲。
須臾後,聽見趙非荀的聲音響起。
帶著輕慢、冷漠的語氣。
“不過一個侍候人的小丫鬟,需要我做什麼打算。”
男子有些訝異:“都不打算抬人做個姨娘?嘖嘖嘖,你真是好狠的心啊。”
“一個二等女抬作姨娘?”趙非荀輕蔑這笑了一聲,語氣愈發冷淡,“收用在房裡當個大丫鬟已是她的造化。”
那人調笑了聲,“還是個通房丫鬟。”
趙非荀不再接話。
而躲在洞穴裡錦鳶連忙用手捂住了嘴巴,眼淚不知為何從眼眶裡湧了出來。
她知自己出身卑賤。
也知道趙非荀隻是拿當自己做個玩物…
但為何還會如此難受…?
直到她意識到這個動作曾在夢中自己的身上見過,才想起那個男子的聲音為何耳熟,分明是在夢中聽過。
她還想起大公子從湖中救起來自己後,將她帶回了清竹苑中,委她作一等女使…原來大公子是這麼想的,所以夢中所見的她到死都還是個丫鬟,哪怕是懷了身孕,都還是個丫鬟…
當真可笑……
可笑至極……
她死死咬著唇,心痛的感覺洶湧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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