儴錦鳶想起趙非荀離開時說的狠話,胸腔澀痛,故作平靜回說,“是啊,在魏府裡遇到立榮,他也給我了。”

妙辛嘶了聲,緊張著問:“椒葉看見沒?”

錦鳶搖頭。

妙辛長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見錦鳶不明,她眯起眼笑著點了下錦鳶的額頭:“這事估計就你們屋外的不知道,那死丫頭見立榮這兩年得了主子派遣,動了心思,她處處找茬針對咱們,也是嫉妒咱們一起長大的情誼,尤其是你。”

錦鳶忽地掀開眼皮看她。

妙辛看她這反應,覺得實在遲鈍的可愛,故意不說破,半笑半諷:“椒葉那人和她老娘一模一樣,都是無力不起早的貨色,眼見著立榮起來了才動心思,前幾年你看看他們,眼底哪裡能看得見立榮小子。”

兩人閒話幾句後,才各自洗漱上床。

熄了燈,錦鳶捂住自己脖子上的痕跡,在黑夜中心思起伏。

難道立榮…

閉上眼,又想到趙非荀的所作所為,心頭悶塞得喘不過氣,便是入夢,也是噩夢不斷。

一入夢裡,她像是被困在其中,怎麼也逃不出來。

夢見她與趙非荀之事被揭破,夫人盛怒,婆子壓住她灌下一碗毒藥將她毒啞了,任憑她嘶吼掙紮,陷入絕境。

之後一連幾日,都是噩夢纏身。

她怕這些夢境預示著未來之事。

幾日下來消瘦許多,平寡的眉眼間添了幾分清愁,多了幾分顏色,再加上她在魏府護主,入了沈如綾的眼。

期間,錦鳶收到了家中傳來的口信,說爹爹大好,都能下床走動幾步了,心中自是歡喜,又想起即將到來的進香之日,她滿心不願,但也隻能小心籌謀,慢慢在院子裡顯露頭角。

知薇院裡婢子婆子不少,其中關係權勢複雜。

福嬤嬤是原是國公夫人錢氏的人,後嫁了莊子上的管事,又回來給小姐做了奶嬤嬤,如今是院子裡的管事嬤嬤。除四大丫鬟外,地位以她為尊。福嬤嬤這些年仗著奶大了姐兒,愈發愛吃酒賭錢,沈如綾不大喜她,又礙於奶嬤嬤的身份不好隨便打發出去,就等著出嫁後尋機放她去莊子上養老,傳出去也不至於被外人閒話。

四大丫鬟裡則分家生子與外頭買來的。

妙辛雖是外頭買來的,但做事利落性子爽利,沈如綾最愛用她,丫鬟們皆以她為首。

其餘三人,椒葉、拂冬、挽夏都是家生子,四人麵上和和睦睦的瞧不太出來,私底下多少對妙辛有些齟齬。

剩下的便是幾個二等丫鬟、粗使婆子、婢子,分做上麵三派。

錦鳶與妙辛是一同進屋的,也算歸在妙辛那邊,這幾日見主子常派遣她,院裡的人見風使舵,都開始喚錦鳶做姐姐。

倒是椒葉這幾日挨訓挨打最多,她將這些恥辱不甘通通記在錦鳶頭上,徹底將錦鳶恨上了。

這些院中瑣事暫不再表。

到出府上香那日,沈如綾早早就指名讓錦鳶、妙辛二人陪同前往,另帶了五個粗使婆子、一個馬夫隨行,自京中出發前往五通觀。

五通觀坐落於京郊,需繞過扶諸山。

從早起出門天公就不作美,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山腳下的路泥濘難行,馬車走的更是緩慢。

山裡幽靜,聽著雨聲,彆有意境。

沈如綾心情甚好,路上同丫鬟說說笑笑,是這些日子以來鮮見的好心情。

錦鳶卻有些心不在焉。

她不知趙非荀會在什麼地方出現…亦擔心他們的事情被外人發現…

她一心分做兩用,難免對外麵的動靜疏漏。

直到馬車忽然停下,妙辛掀開一道簾子問婆子:“出什麼事了?怎麼不走了。”

外麵的婆子聲音僵硬著回道:“妙辛姑娘…咱們恐怕…是…是遇上山賊劫道了…”

妙辛愣了下,視線順著婆子的眼神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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