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雀扮演王嬤嬤,扶著扮演孟老夫人的遙真回到佛堂。

遙真對著佛堂裡塑了金身的壽佛像跪不下去,憋著嘴看向桑雀,桑雀瞅了眼裡麵的佛像也怔了怔。

隨即,桑雀把佛堂周圍打掃和服侍的人全都趕走,借口是老夫人受驚,需要靜一靜。

桑雀能感覺到暗處有人盯著,她和遙真隻能儘量表現正常。

遙真坐在佛堂內的太師椅中,手裡撚弄著念珠,閉目養神,念念有詞,隻不過念的不是佛經,而是道經。

身上套著一層彆人的皮,讓桑雀和遙真都有些不舒服。

這層皮套上去的時候,身體不會有什麼感覺,可是精神上,桑雀和遙真都有種被操控感,被這層皮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隻要心裡不設防,她們就能自然而然的成為另外一個人。

所有的行為習慣,說話語氣,喜好乃至是性格都會變。

桑雀忽然覺得這個畫皮鬼有點可怕,華千棉掌控畫皮鬼這麼久,還能保持本真,十分不易。

鎮邪司的鏡子照不出來問題,桑雀卻在全程圍觀和體驗的過程中,發現華千棉這個畫皮之法的一個缺陷。

華千棉這個畫皮鬼的剝皮手法不夠完美,他們現在所有人頭頂都有一道一指長的裂口,被頭發遮掩看不出來。

桑雀在想,如果華千棉能解決這個缺陷,她的畫皮鬼會不會變得更完美,也能因此從四層突破到第五層。

恰好,桑雀手上的剝皮鬼就是一個能夠完美剝人皮的高手。

可惜今天情況緊急,桑雀還沒有機會跟華千棉說。

……

雞飛狗跳了一下午,直到晚膳時,幾個人才終於能夠坐在一起,一邊扮演各自的角色,一邊商議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扮演孟廉的鬼貨郎盛了一碗湯,由扮演小廝孟泉的承歌端到老夫人遙真麵前。

“老夫人,您請用。”承歌道。

遙真靠坐著,半眯眼,撚弄念珠不為所動。

套上皮之後,他們不能互相拆穿,稱呼上要符合身份,要是被其他人叫破原本的身份,就等於偽裝失敗,會脫皮而死。

鬼貨郎孟廉張開嘴巴,半天才說道,“娘,兒子明日想去鎮邪司一趟,給丘校尉賠個罪。”

潛台詞是,鬼貨郎明日要帶承歌一起,去鎮邪司裡打探老蠱師被關押的位置。

年紀輕輕就被叫娘,遙真忍住想要咧嘴的衝動,繼續撚弄著念珠,淡淡地嗯了聲,對站在一旁的王嬤嬤桑雀道,“明日你跟我去城外佛寺,我孟家今日遭此無妄之災,必須燒香拜拜。”

潛台詞是,遙真和桑雀要去確定下他們現在能不能以這個身份自由出城,確保後路通暢。

幾人點頭,大夫人華千棉站起來,給鬼貨郎夾菜。

“老爺,妾身已經將幾位姨娘禁足在院中抄寫佛經,為我孟府祈福。這些日子,老爺就住在書房吧,後宅的事情交給妾身,老爺儘管放心,妾身一定約束好下人,不給老爺惹事。”

“夫人辛苦了。”

鬼貨郎點頭,誇讚了華千棉幾句,華千棉竟還偷偷用帕子沾了沾眼角,一位受儘委屈的大夫人形象栩栩如生,看得遙真直撇嘴。

承歌在一旁慶幸自己扮演的是個小廝,不用演這出,要是讓他管遙真喊娘,他真喊不出口。

次日。

鬼貨郎帶承歌去鎮邪司堵丘四明,丘四明不見,鬼貨郎就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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