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雀和鄭武軍按照吳橙給的圖,從一條隱秘小路上山。
山林中很潮濕,樹木高大,藤蔓遍布,到處都是灌木和荒草,蚊蟲也格外惱人。
“對不起武軍哥,上次是我騙了你。”
桑雀主動道歉,說的是上次在徐家灣村,鄭武軍問她師承,她說她師父死了。
現在的情況是,研究院‘確信’她師父沒死,是為了躲避騷擾,讓她找的借口。
鄭武軍揮刀砍斷攔路的樹藤,“沒事,你師父不介意就好。”
桑雀:…………
她師父倒是想介意,可惜沒機會了。
山下有警示牌,不讓上山,他們走這一段也沒見什麼人,但是路邊草叢中有一些飲料瓶和包裝袋,可見平常也有人偷偷上山。
天黑得很快,樹林茂密,鄭武軍拿出手電筒,桑雀現在的視力完全不需要手電也能看清周圍的一切,這也是陰童鬼眼附帶的一點能力。
熱帶晚上的風也是濕熱的,黏在身上讓人很不舒服,樹葉沙沙晃動,影影綽綽氛圍恐怖。
忽然,小路前麵出現縱橫交錯的紅線攔住去路,桑雀的心臟詭異的跳動了下,平常她是沒有心跳的。
桑雀的鬼域中,就有很多紅線。
這種紅線在南洋很常見,經常被寺廟的人用來布置‘結界’,有點像仙俠小說中那種結界,可以封閉一片區域,把臟東西擋住。
這些紅線經過風吹雨打,已經變得陳舊褪色,綁紅線的大樹下還有一個覆蓋青苔的木質神龕,裡麵放置著一個小小的金色佛像。
神龕外有三個黃銅盤子,裡麵殘留著腐爛生蟲的水果。
在南洋,有紅線封擋,就代表著不能入內。
鄭武軍一言不發,用刀挑起紅線彎腰鑽過去,繼續往半山腰的寺廟走,桑雀緊隨其後。
鄭武軍本身就不愛說話,路上總是全神貫注地留意周圍的狀況,也時常注意跟在後麵的桑雀。
走了一會,前麵兩棵樹之間又出現縱橫交錯的紅線擋路,樹下還有個神龕,神龕前的貢品水果也是腐爛生蟲的。
“我們又繞回來了。”鄭武軍沉聲道。
這次他從口袋裡抓出一把浸泡過黑狗血的米,鑽過紅線之後一路走一路撒,沒走林間小道,而是換了個方向,用手裡的刀劈開一條路。
但是也就走了三分鐘左右,明明方向不同,前方還是出現了擋路的紅線。
桑雀感覺,這紅線布置的結界其實沒有惡意,很可能是因為寺院出了問題,南洋的僧侶特意布置的,為了讓誤入此地的人回去。
“我來吧。”
桑雀走上前,站在紅線之外,透過樹林之間的縫隙,盯住半山腰金頂寺廟的方向。
“放輕鬆,彆抵抗。”
桑雀抓住鄭武軍的手臂,鄭武軍隻覺那隻手冰得刺骨,帶著一股叫他顫栗的寒氣。
緊接著眼前一黑,他朝前踉蹌一步,等站穩之後,寺廟就在眼前。
鄭武軍不敢置信地睜大眼,定定看著桑雀。
上次在徐家灣村,她連一個鬼童都對付不了,這才半年多,她就掌握了如此高深的道法?這是失傳已久的五鬼搬運術嗎?
他隻在古籍上看見過描述,認識的道長們試圖修煉過,幾十年來卻無一人成功。
“彆浪費時間,最好在午夜12點之前找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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