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雀拚儘全力,不計後果的鋪開祟霧瞬移,她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使用祟霧的同時也被祟霧侵蝕,身體逐漸僵冷,出現屍斑。

但是心中的焦急壓過一切,桑雀管不了那麼多。

那些觸手一樣的血肉隻吞食周圍出現的邪祟,連地上的屍體也不碰,這一幕讓桑雀看得心中發酸。

這種時候,餘大還在恪守他的底線。

曾經,桑雀還覺得餘大對誰都諂媚,初次見麵,餘大一把年紀管小六叫六爺,對魏五那種混蛋也是唯唯諾諾,一點自己的氣節都沒有。

現在,桑雀才發現自己有多幼稚!

能夠使用祟霧,桑雀很快就找到了餘大,他孤身一人倒在廢墟之中,身邊是鎮邪司廣場上的那座牌樓,倒塌碎裂,牌匾隻剩‘鎮邪’二字。

那直衝雲霄的血肉螺旋便是從餘大腹部破出的,裂口的形狀,就像金紅色眼睛。

“老餘!”

桑雀大喊一聲,地上忽然衝出許多纖薄的血肉,朝她包裹上來,沒等桑雀閃開,那些血肉又震動著停在原地,沒有傷害她。

餘大整個人像充滿氣的氣球,脹大到脖子都沒有,皮膚上全是青紫色的裂痕。

他轉過頭,艱難地發出含混不清的聲音,“桑二,我吃人了……我破戒了……”

桑雀避開那些血肉到餘大身邊,“萬宏圖不是人,是畜牲,你沒有破戒,你堅強一點!我現在就想辦法救你。”

轟隆!

大地崩裂,餘大悶哼,那些血肉從他後背穿入地下,正在城中各處肆虐。

餘大此時才有些反應過來,他好像是中計了,吞噬萬箱頭,太順利了,但正因為他吞了過於強大的力量,才讓他體內的鬼實力暴漲,心燈不穩而失控。

這也是那戲神想要的結果吧,不管萬箱頭失控還是他失控,都能達到毀滅一切的目的。

餘大脆弱地哀求,“幫幫我桑二,我不想吃人,你乾脆,殺了我吧。”

桑雀抓出一把箭矢,以十勝石箭頭刺向餘大腹中冒出的血肉,尚未碰觸到,就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將箭頭折斷震飛。

周圍的血肉被激怒,又朝桑雀衝過來,再次被餘大強行製止。

桑雀從包裡拿出還能用一次的玉鐲和人骨骰子,毫不猶豫劃破手腕再一次戴上了鐲子,鐲子吸血化作鬼血,鬼血蔓延到餘大身下,那些血肉觸須震顫著,似乎受到了一點點壓製。

餘大迷蒙的雙眼也逐漸有了一點亮光,桑雀抽出百勝刀,拚儘全力砍下去。

鏘!

刀刃應聲而斷,這樣還是不行,不能斬斷他身上這些東西。

“好餓……我好餓……”

桑雀從包裡取出一塊碎掉的巧克力,那是給夏蟬留的,幸好現在是冬季,沒有化。

她顫抖著手,把外麵的布剝開,把巧克力放進餘大嘴裡。

“你看,這世上還有很多好吃的東西,是你從來沒有吃過的,你要堅持住啊老餘,等你好了我帶你和小蟬一起吃火鍋,就是煮一鍋又麻又辣的湯,把肉切成薄片燙一下,沾上芝麻醬或者香油……”

桑雀用這些話吸引餘大的注意力,暗中命令陰童去撕扯餘大腹中破出的血肉。

陰童沒動,強力抵抗著她的命令。

陰童的實力不夠,不敢碰觸餘大身上的東西。

快速失血讓桑雀的腦袋開始發昏,她拿起人骨骰子,“我現在沒有錢,但是你可以取我身上任何東西,哪怕是往後十年二十年的財運都可以,幫我一次,就一次!”

骰子丟出去,桑雀全部心神凝聚在上麵,看著它旋轉落定。

沒有點數,骰子立在了縫隙中,投擲失敗,因為她身上已經沒有錢了。

規則就是規則,打不了任何折扣!

餘大嘴巴蠕動著,巧克力的味道在口中化開,他虛弱地笑起來,“這東西……我吃過……原來你真的是……她的女兒……”

餘大呢喃出聲,桑雀瞳孔驟縮,餘大見過她親生母親。

可是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玉鐲還在吸她的血,現在還剩最後一個辦法!

桑雀收回骰子看向陰童,陰童手裡還抓著已經不再掙紮的金童子。

“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就現在,你必須踏入鬼級!”

陰童站在原地沒動,用空洞的眼窩注視著桑雀。

今夜事情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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