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慶剛下午喝得醉醺醺,到樓上睡覺,睡了不知道多久,突然聽到‘砰’的一聲響,他一下驚醒。
屋裡屋外一片黑,床頭鬨鐘閃爍,已經晚上八點多了。
想到強子那小子說,下午要出去乾一票,綁個女學生回來獻祭給‘金童子’,張慶剛立刻清醒過來,下樓查看。
“強子,是你回來了嗎?”
張慶剛從樓梯走下來,腳踩到最後一層地麵時,亮光刺入眼中。
張慶剛擠住眼睛,待到適應光線之後睜開眼,他愣在原地。
窗明幾淨的三居室,家具家電纖塵不染,陽台推拉門開著,院中那棵紅楓鮮紅如血,微風中搖曳。
“老公,來吃飯了。”
張慶剛渾身一顫,驚恐地睜大雙眼緩緩轉身,看到一個穿白色連衣裙的女人,站在餐桌邊對他溫柔的笑。
張慶剛慌亂後退,顫抖著手去摸胸口的佛牌。
“你……你不是死了嗎?”
女人依舊笑著,緩步靠近張慶剛,“我是怎麼死的呢?”
張慶剛取出佛牌,還沒舉起來,他手中漆黑的佛牌隨著女人越走越近,迅速裂開。
“是……這樣死的嗎?”
女人將兩隻手放進嘴巴裡,緩緩用力撕扯下巴,令人心驚肉跳的斷骨聲,血肉撕裂聲傳出。
張慶剛驚恐地睜大雙眼,看著女人一點點將她的整個下巴掰斷,扯下來。
鮮血染紅女人潔白的衣裙,猙獰恐怖的樣子讓張慶剛雙腿一軟跪倒在地,開始哭喊哀求。
“對不起,老婆對不起,都是徐振興和徐振平那倆王八蛋騙我說在家裡供奉金童子能發財,誰知道會這樣啊,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你放過我,放過我……”
背後一沉,冰冷的氣息從腦後襲來。
“那你也留下來陪我吧。”
“啊!!!”
張慶剛大叫一聲,連滾帶爬的撲出去,跑到外麵看見一輛出租車沒熄火停在路邊,想也不想就坐上去,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夜深人靜,周圍灰霧蒙蒙,才下過一場雨,地麵倒影出路燈和街道霓虹燈的影子,整個城市空無一人。
張慶剛滿頭冷汗,眼神逐漸扭曲陰鷙,開始喃喃自語。
“女人!金童子需要女人,隻要再獻祭一個女人,我一定能再賺一筆,一定能翻盤,一定!”
路邊一個打著紅色雨傘的少女抬手攔車,出租車緩緩停下,少女收起雨傘上車,坐在後排。
少女沒有說目的地,張慶剛就自己開起來。
“師傅,我要下車。”少女冷幽幽地說道。
張慶剛一臉狠意,猛踩油門。
滴答……滴答……
冰冷黏膩的液體落在臉上,張慶剛抬手一抹,是血。
他驚恐抬頭,一片片血花從出租車頂上暈開。
眨眼間,整個出租車內部都被血染透,一張張恐怖的臉從那些血液中擠出來。
冰冷的手從後排伸過來,摸上張慶剛的臉,少女變成了沒有下巴的女人,溫柔的吐氣。
張慶剛嚇得肝膽俱裂,用力踩刹車卻沒有絲毫作用,車速越來越快,女人的手,慢慢伸進他口中。
哢!
“啊啊啊!!!”
慘叫聲響震耳欲聾,廢品站內外卻沒有人聽到。
薑棗舉著手機,指著空無一人的樓梯問桑雀,“你看到了嗎,他突然就消失了,我都錄下來了!”
桑雀心不在焉地點頭,“看到了。”
人是被她用祟霧轉移走的,困在二樓,正在經曆第二輪死亡的恐懼。
桑雀要從張慶剛口中套話,問他把房子賣給她們,還有8月2號那晚出現在她家小區門口,是巧合還是有彆的原因。
陰童的祟霧升級之前,她曾用祟霧影響過秦璐的爸爸,隻能讓他自己看到一些恐怖的幻象,並不能改變周圍的環境。
這次升級之後,陰童的祟霧可以直接把人轉移走,還能改變周圍環境,通過誘發人心中的恐懼,製造出無比逼真的幻境。
“你在這彆動。”
桑雀走到懸掛失蹤女生屍體的房間,一絲絲陰寒的氣息從她右臂上散出來,她的右臂上迅速出現幾處青色屍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