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放棄柏林,去戛納?”傅奇提議。
“我想一想……”
陳奇有點鬨心的在屋子裡走來走去。
歐洲三大展,各有喜好,柏林就喜歡政治元素,威尼斯偏重對人性的探討,戛納側重創新和現實主義題材,所以去柏林的把握是最大的。
“我上次去柏林見過主席哈德爾!”
陳奇忽然開口,思索道:“我們先做一個版本出來,送去柏林,看能不能網開一麵,寬裕一些時間。”
“這能行?”
“試試吧!柏林現在很需要華語電影,《美麗人生》應該對他們的胃口。”
曆史上,《紅高粱》就是誤了報名時間,很晚才送過去。
陳奇隻能試一下,不然就得去戛納了,但不太靠譜,他可以把構想中的那部由李翰祥來拍的百合之戀送戛納,但不想把《美麗人生》送戛納。
商定了此事。
陳奇及時調整心情,又是一副輕鬆自然的狀態。當老板就得這樣啊,老板一天苦大仇深好像公司隨時要倒閉,員工分分鐘跑路。
他來到了錄音棚。
李玲玉正在裡麵唱歌,他拿起耳機聽了聽,是一首台灣民謠《赤足走在田埂上》:“黃昏的鄉村道上,灑落一地細碎殘陽……”
聲音甜美動人,歌詞內容描繪鄉間風景,不涉及半點情情愛愛。
李玲玉剛剛來香港,任務就是錄歌。
陳奇給她安排了三首,《赤足走在田埂上》《蝸牛與黃鸝鳥》《美人吟》,前兩首都是台灣民謠,《美人吟》先不上,就等著觀眾點播,因為觀眾點了,才師出有名。
本來還想讓她唱《蘭草》的,一瞧作詞是胡適。
胡適可是國共兩黨認證的漢奸,現在不是後世網絡時代,能將其捧成聖人,陳奇還是穩一穩。
另有張明敏,雖然《我的中國心》變成與劉德樺合唱了,但陳奇也讓他多唱了兩首《鄉間的小路》《外婆的澎湖灣》。
……
他轉了一圈,出來上了車,吩咐小莫去亞視。
11月的香港也漸涼,從相對偏僻的清水灣出來,進入市區,依舊是車水馬龍。
到年底為止,陳奇手裡的工作就剩《人鬼情未了》,他要考慮如何宣傳。
在年輕一代的印象裡,隨著港娛的沒落,隨著內娛興起和飯圈的臭名遠揚,似乎會覺得香港缺乏粉絲文化。其實不然,內娛現在玩的東西,大多都是撿人家剩的。
隻是年代太久了,一些事情已經被漸漸忘卻。
比如80年代,大名鼎鼎的譚張爭霸,是說譚詠麟和張國榮,兩派歌迷經常發生口水大戰,非吵即罵,甚至肢體衝突……這便是最典型的飯圈。
但不是誰都能當偶像的。
左派人不多,有資質的也就兩個,劉德樺和鐘楚虹。
梁佳輝有很多人喜歡,但很少有人把他當成偶像來瘋狂崇拜,邱淑珍也一樣,她太欲了,現實中拍的片子普遍格調不高,很難建立偶像基礎,不過現在拍了《開心鬼》倒可以嘗試。
陳奇想借著《人鬼情未了》,為左派建立一個粉絲俱樂部,定期搞活動,見麵握手啊、簽名啊、送照片啊、組織包場啊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