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花兒心中開放,愛情的歌兒隨風飄蕩,我們的心兒飛向遠方,憧憬那美好的革命理想……”
清晨,勤勞的雪姐姐已經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後院的小廚房升起炊煙,她係著圍裙,歡快的哼著歌,不施粉黛,頭發隨便紮在腦後,有一種家有賢妻萬事足的美。
她切好了鹹菜絲,炒了幾個肉片,鹵多一點,然後揭開另一個鍋蓋,裡麵煮著麵條。
煮麵條很需要經驗的,不會煮的人總是放多了或者放少了,這個要點在於:當你感覺少了,手賤想補一點的時候,忍住就對了。
肯定是剛剛好。
快熟的時候,她墊上一把白菜葉子,京城冬天也沒有綠葉菜,然後盛出來,把那個帶著鹵湯的肉片滋啦往上一澆,嗬!噴香撲鼻!
她用托盤端著,來到主臥室,見陳奇還在賴床,不由抿嘴一樂。
昨天晚上他就跟小牛犢子似的,在自己身上奮力耕耘,折騰到半夜才睡,倆人都有點受不了了——不能再弄了,再弄就禿嚕皮了……
“阿奇?阿奇?”
“唔!”
陳奇懶懶的睜開眼,迷糊道:“幾點了?”
“五點半了!”
“這麼早你起來乾嘛?再睡會兒。”
“我還要拍戲去呢,你快點起來吃飯了……”
龔雪又打了一盆熱水,陳奇隻好爬起來,洗了洗,挑了一筷子麵條:“嗯,味道不錯,鹹香正好!”
“我是按伱口味做的,我自己吃要加糖和醬油的。”
“想象不出來,我對我們的飲食差異已經放棄思考了。”
“反正我們一塊吃的時候,我就給你做,北方菜我也能吃的……哦對了!”
龔雪放下筷子,忽地從包裡摸出一個賊厚的大信封來,道:“這是你之前走的時候給我的五千塊錢,我沒用上,還給你。”
“給你就留著吧,送出去的錢哪有拿回來的道理?”
“那怎麼行,我平白要你五千塊錢乾什麼?”
龔雪硬塞給他,他也不想要,索性道:“要不這樣,你把這錢存起來,存折就放在這裡,平時不用就放著,用的時候你也能取。”
“那好吧!”
很快吃完了早飯,她推著車子到了角門,道:“昨天耽誤了,今天可能拍攝任務重,我晚點再來。”
“太晚就不用了,你來回折騰多累。”
“不!我要來,我下禮拜就走了,我想跟你多待一會。”
“那我接你去。”
“嗯!”
龔雪嫣然一笑,開門走了。
陳奇站了一會,忽然一哆嗦,搓了搓隻穿著秋衣的胳膊,急慌慌跑回屋裡,繼續趴窩。
眼下是11月份,早晚還是挺涼的,不生爐子蓋棉被也可以,進入12月就必須得生爐子了。京城的冬季總體而言,在北方不算太寒冷,東北、內蒙才叫冷。
尤其是這年代的東北。
……
早上九點鐘,這孫子才算正式起床。
在80年代,甭管有沒有工作,敢在9點鐘起床的會被唾沫淹死的,但誰讓他是老板呢,6號院大門一關,他說的算。
“東家起來了!”
戴涵涵從眼前跑過,被他一把揪住,訓道:“什麼東家,你想讓我挨舉報是不是?以後叫陳老師!”
“哦,陳老師!”
“計春華呢,怎麼沒看見?”
“他說去武術隊找李連結玩了。”
“李老師呢?”
“在屋裡。”
陳奇擺擺手,打發走了戴涵涵,來到宿舍門前敲了敲:“方便進來麼?”
“闊以!”
裡麵傳來一聲武漢話。
他推門而入,嚇了一跳,滿屋子的稿紙和書,雜亂無章,完全不像一個姑娘的房間,李健群趴在桌子上頭也不抬,不知在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