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喬嘉月給喬九纓的信,是從宮裡幾經輾轉才到的霍府。
當時本來落到了溫嬤嬤手裡。
結果讓小長生給撞見了。
小家夥自告奮勇要親自給舅娘送信。
這才有了他把算盤珠子打到喬九纓臉上的那一幕。
喬九纓就猜到,鬼靈精怪的小家夥不會就這麽算了。
果不其然沒兩天,小長生就又噠噠噠跑到晚香居,將小手背在身後緊張地摳著。
然後仰頭對喬九纓說:“外麵街上有好多好看的月餅,舅娘肯定想看,長生願意抽空陪舅娘去。”
他努力做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可一張口就奶聲奶氣,越發顯得呆萌。
喬九纓慈愛地揉揉他小腦袋。
“沒事兒,你忙你的,我不耽誤你,我自個兒去。”
小家夥頓時急了,“那丶那舅娘一個人去,萬一有壞人欺負你怎麽辦?”
喬九纓挑眉,“你跟著去,壞人就不欺負我了?你巴掌大點能做什麽?”
小長生拿出了有生三年多以來最斬釘截鐵,最視死如歸,最能豁出老臉的表情,挺著小胸脯鄭重說道:“我會拉屎。”
喬九纓:“……”
完了,這號練瘸了。
——
要帶小長生出去,就必須先徵得霍凝玉的同意。
喬九纓去鬆濤苑找霍凝玉時,毫不意外地遭到了反對。
喬九纓對著小家夥兩手一攤,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
小家夥已經很久沒出去了,早就心癢癢。
可臨近中秋,後宅很多事務要處理。
他娘親抽不開身。
不肯就此放棄的小家夥想了想,小聲問霍凝玉。
“娘親,是不是隻要有人能保證我的安全,我就能跟舅娘出去了?”
霍凝玉一聽就聽出貓膩來,微歎口氣。
“你又想去找他。”
說的是江令舟。
小家夥據理力爭,“我不找,我就是用一下,就一下下……娘親,可以嗎?”
望著兒子可憐巴巴的模樣,霍凝玉沒再說話。
前些日子她的香料鋪開業當天,收到了一筆五百兩的大額訂單。
是送往欽天監府崔家的。
掌櫃把此事上報給了霍凝玉。
霍凝玉覺得奇怪,就特地留意了一下。
後來某次外出,剛好碰到江令舟去了崔家。
她一打聽才得知,崔母與江令舟的亡母是親姊妹,江崔兩家是表親。
至此,那筆訂單的來源就徹底水落石出了。
崔家不可能無緣無故對一個剛開業的鋪子下這麽大的訂單。
定是江令舟拐著彎給她送錢。
霍凝玉不明白,江令舟一邊否認著與她兒子有血緣關係,一邊又想方設法在背後照拂她。
他到底想做什麽?
儘管疑慮重重,霍凝玉還是沒掃兒子的興,把他交到了喬九纓手上。
喬九纓又在出門後特地把江令舟請來當保鏢。
能陪兒子逛一天街,江令舟當然樂意之至,把活分派下去就騎著馬屁顛屁顛來了。
喬九纓帶著蘭心錦心和小家夥上了車。
隨意指了條熱鬨的街市,給車夫指方向。
——
臨近中秋,京中街坊四處飄著桂花香。
喬九纓的馬車在八珍樓外停下。
蘭心彎腰打算把表少爺抱下去。
豈料小家夥掛在喬九纓身上,不肯讓她們碰。
喬九纓隻好充當無情的抱崽機器,把掛在身上的崽子抱下來。
轉過身,見到江令舟坐在馬背上,目光平視著前方,似乎在發愣。
喬九纓順著他的視線瞅了一眼。
沒瞅出什麽特殊來。
她不禁渾身警惕,“江世子,有情況?”
江令舟的眉頭蹙了蹙,收回視線,又搖搖頭。
“剛才從八珍樓裡出來的那個男子好生麵熟,我似乎在哪見過,可一時卻又想不起來了。”
喬九纓聞言,抻著脖子又看了看。
隻看到一抹清瘦的背影,對方穿著國子監的監服。
明顯是國子監的學生。
她頓時一驚,問江令舟,“可是我那小叔子霍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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