翹英被霍凝玉發賣後,林氏才反應過來,芳芽的事,是自己中了離間計。

沒想到當年為了個男人跟家裡鬨得要死要活的霍凝玉,四年不見竟然學會了在她眼皮子底下耍心機。

林氏咽不下這口氣,得知霍凝玉要從牙婆手裡買幾個丫鬟入府。

她趁機把自己大丫鬟紅葉的親妹妹給安插了進去。

這次要的不單單是監視霍凝玉,還要毀了霍凝玉即將開業的香料鋪。

紅葉的親妹妹被霍凝玉選中,取名芙蕖。

芙蕖手腳麻利,很快就取得了霍凝玉的信任。

這天霍正廷回府後,第一時間讓人把霍凝玉叫到前院。

霍凝玉進去後,規矩行了個禮。

霍正廷望著她。

“林氏險些劫持了長生的事兒,你怎麼不告訴我?”

霍凝玉就知道瞞不住,畢竟四合樓的動靜鬨得太大。

她不疾不徐道:“二弟至今生死未卜,爹這些日子肉眼可見地憔悴了不少,女兒也是不想讓爹再為我擔心。”

“可那是你兒子,我的外孫子!”

霍正廷說:“當年我攔你不得,讓你不遠千裡嫁去了西南蜀地骨肉分離。”

“如今你孤兒寡母回了京,我若是連你們母子的周全都護不住,還配當什麼爹?”

“爹……”

“這件事你無需再管。”霍正廷大手一揮,“我會想辦法把林氏趕出京都。”

霍凝玉搖搖頭,“林氏當初是自請下堂與爹和離的,坊間對此眾說紛紜,至今還有不少人當成茶餘飯後的談資。”

“這個時候,爹若是仗著權勢把她趕出京都,難免會落得個‘薄情寡性’的罵名,更會給您的政敵可乘之機,實在不妥。”

霍正廷當然不可能傻愣愣地直接把林氏趕出京都。

他必是要用計的。

可聽出女兒話裡有話,霍正廷反而把自己的想法壓下了,再次看向霍凝玉。

“玉兒是不是有彆的看法?”

霍凝玉沉吟片刻,笑問霍正廷。

“爹,本朝逃稅是什麼罪?”

霍正廷想也不想,直接回道:“輕則沒收一半家產,外加十五大板,重則人頭落地。”

對於婦人來說,十五大板下去,不死也要脫層皮。

霍凝玉點點頭,“女兒明白了,這件事就不勞煩爹了,我能自己處理。”

霍正廷大概猜到了霍凝玉想做什麼,他沒再堅持大包大攬,而是選擇遵從女兒的意願。

“玉兒你若是有了彆的打算,缺什麼要什麼,自己拿取便是,橫豎府上如今是你當家,庫房鑰匙和對牌都在你手裡。”

——

這天趁著霍隨休沐,霍凝玉帶著小長生和芙蕖去了晚香居。

剛好碰到霍隨夫妻在吃飯,他們母子便也上了桌。

飯後,霍凝玉把兒子抱到腿上坐著,又把芙蕖使喚了出去,一副有私密話要說的表情。

芙蕖行禮告退。

出去後見院裡沒其他人,又退回來幾步,豎直耳朵聽著小廳裡的動靜。

霍凝玉問:“那件東西,你們想好藏哪了嗎?”

喬九纓和霍隨對視一眼。

霍凝玉準備整治林氏需要喬九纓幫忙這件事,喬九纓跟霍隨提過了。

霍隨一看霍凝玉的神色便知,今日正是為此事而來。

他沒接話,挑眉看向喬九纓。

喬九纓說:“姐姐即將開業的鋪子裡不是有個地庫嗎?我看藏那兒正合適。”

“這畢竟是能讓大爺每次考甲等的敏感物件,好不容易才從出題學官那兒偷摸拿出來的,若是放在家裡被查出來,可是要掉腦袋的。”

說著,喬九纓問霍隨,“大爺覺得呢?”

霍隨點點頭,“本來就不能見光,自然是放地庫合適。”

“也好。”霍凝玉說:“反正那鋪子我還沒有正式開張,到時候若是這東西暴露出來東窗事發,我們還有回旋的餘地。”

她的語氣輕快起來,隱隱帶著幾分愉悅。

“阿隨抽個時間趕緊去看,姐姐就提前祝你獨占鼇頭了。”

門外的芙蕖越聽,越覺得心驚膽戰。

她若是沒理解錯的話,他們剛剛在說的,是即將到來的月考考卷吧?

偷考卷舞弊,這在大晉可是重罪。

但同時,芙蕖心裡又有些興奮。

來了這麼久,總算抓到點有用的東西了。

就是不知如此重要的信息,林氏能給她多少銀子。

……

回到鬆濤院後,芙蕖看到內室裡霍凝玉偷偷將一張紙用羊皮密封好。

芙蕖的餘光掃到了那張紙上一個角寫著的“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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