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者從不回頭看裝逼效果。
但喬九纓是抱怨環境抱怨強者的弱者。
所以她要看。
不僅要看,還特地讓人搬了個凳子坐在大門外堂堂正正地看。
薛螢沒想到喬九纓出來就算了,還搬了個太師椅在那坐著,抱著手一副看好戲的姿態。
她準備過去問候江世子的動作一頓,轉而走向喬九纓,麵上露出一抹溫柔禮貌的微笑。
“霍大奶奶。”
喬九纓擺擺手,“薛六小姐啊,噢,你不用管我,就當我死了,你繼續故意跟蹤江世子,我看看怎麼個事兒。”
喬九纓的直白,一再刷新薛螢的認知。
這瘋婆子簡直不給人留一點顏麵。
薛螢當即否認:“我沒有……”
喬九纓打斷她:“沒有出息沒關係,還有氣息已經很厲害了。”
薛螢:“我不是……”
喬九纓:“不是故意也行,不是跟蹤也行,我渾身刺撓嘴巴癢癢,待會兒想發個百十來兩的小瘋,是你付錢就行。”
薛螢:“?”
見薛螢臉上憋得慌,喬九纓眨眨眼。
“怎麼了,薛六小姐難道不是專程來找我敘舊,而是跟蹤江世子來的嗎?”
她說著雙手放在嘴邊當喇叭,直接衝著江令舟大喊。
“江世子,你要個有跟蹤癖的媳婦兒不要?”
霍家大門外偶爾還有行人路過,這要是傳揚出去,她一個閨閣姑娘的清譽就徹底毀了。
薛螢大驚,急忙咬牙喊住喬九纓。
“你住口!我付錢就是了。”
薛家自從落了把柄在霍家手上,最近一段時間格外低調。
薛螢出門,身上沒帶多少銀子,佩戴的首飾也都是中規中矩的。
於是搜羅了半天,把珠釵手鐲耳墜子全取下來才勉強堵住喬九纓的嘴。
薛螢心中恨得牙癢癢,但麵對被小廝掐人中醒來的江令舟,還是要努力保持微笑。
江令舟全然沒注意到薛螢,他的目光死死盯著身旁的木牌。
其中內容,江令舟倒是沒怎麼留意。
真正讓他眼底掀起波瀾的,是木牌上熟悉的字跡。
那是他尋找多年的字跡。
江令舟有過一個素未謀麵的“意中人”。
此事源自於一個巧合。
四年前的上巳節,京中世家子弟們相約外出踏青遊玩。
當時有男有女,人數眾多。
江令舟喜靜,對這種場合並不感興趣。
他之所以會參與,純屬是被江老夫人趕鴨子上架。
老夫人想讓他趁機相看個中意的姑娘,把婚事提上日程。
於是江令舟去了。
射雁射了,曲水流觴玩了,柳枝蘸花瓣水點頭身也點了。
但自閉又社恐的江令舟從始至終沒跟任何姑娘說上一句話。
最後的互贈香草環節,有個匆匆路過的丫鬟不小心撞了江令舟一下。
當時人潮擁擠,江令舟沒太在意。
回到府上才發現,自己袖中多了一張字條。
字條上寫了一個地址,說往後給她家小姐寫信,就送到東市的一處郵驛點,無需寄信,自有人會去取。
江令舟不知道的是,這整場踏青活動都是當時身為霍夫人的林氏策劃的。
為的就是給霍凝玉和那位蜀地書生製造“偶遇”機會。
現在有了一麵之緣,林氏要為接下來的感情升溫乃至私奔做鋪墊。
於是使喚丫鬟給書生傳字條,讓書生給霍凝玉寫信。
隻是當時人太擁擠,丫鬟不小心撞了江令舟一下,把字條落在他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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