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九纓抱著小長生,跟在霍隨身後。
夫妻二人返回晚香居的途中,碰到了剛下學回來的霍洵。
他身上穿著國子監的學生青衫,腳步略顯匆忙,有些魂不守舍。
就連喬九纓和霍隨從旁邊路過,他都沒留意到。
這個時辰,明顯是回來晚了。
嫁到霍家以來,在喬九纓的印象中,霍洵極少有這麼晚下學的時候。
今日是第一次。
“二爺。”
即將擦肩時,喬九纓喊住他。
霍洵腳步一頓,終於抬起頭,招呼打得心不在焉。
“大哥,大嫂。”
見喬九纓手裡抱著個奶團子,他麵露詫異,“這位是……?”
霍隨接過話,“是外甥陸長生,大姐的兒子。”
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霍洵一眼,“你這是怎麼了?”
後麵小跑跟上來的尺墨見自家二爺在跟大爺說話。
頓時露出一副霍隨要把他家二爺染黑了的慌張表情,急忙插話。
“大爺,大奶奶,實在對不住,我們二爺急著去見夫人,就先行告辭了。”
都沒等霍洵和剛見麵的外甥打個招呼,尺墨就催促著他前往正院。
霍洵抿了抿唇,不得已,隻能衝霍隨夫妻點了點頭,然後在尺墨的奪命催下,腳步匆匆趕往正院。
喬九纓望著霍洵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霍隨見她呆呆盯著霍洵離開的方向,心底莫名有些燥。
他故意走到霍洵先前所站的位置,擋了喬九纓的視線,手上自然而然地去挼陸長生的小腦袋。
喬九纓一個潘周聃甩頭,從霍隨的左腰側探出腦袋。
“沒記錯的話,今日國子監是所有班級一起考的試吧?”
霍隨一個走位,二次擋住她的視線,口中嗯了聲。
喬九纓再一個潘周聃甩頭,從霍隨的右腰側探出腦袋。
“考試時間也大差不差?”
霍隨再一個走位,三次擋住她的視線,口中嗯了聲。
“……”
喬九纓這次虛晃一槍,做出了假性甩頭的動作。
等霍隨上鉤走位,她直接把小長生祭出去。
“那為何大爺早早就回來了,二爺耽擱到現在?”
被當成play一環的小家夥:“?”
霍隨把小長生的腦袋摁回去。
“不清楚,沒準他也餓了,在後麵吃他舅舅。”
小家夥:“?!”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存在好像有些多餘。
喬九纓:“……”
烙鐵,你彆太荒謬。
……
按照以往慣例,每個月到月考的這天,霍夫人都會沐浴焚香,在她正院的小佛堂裡禮佛整整一日。
然後等兒子回來給她彙報好消息。
她做這些,並不僅僅是傳統意義上的點燈燒香拜佛封建迷信。
還有對自身的警醒和自律,是為了自我約束。
上次普陀寺之行,霍夫人吃了大虧。
回來後,霍老爺的態度更是讓她心中警鈴大作。
她自我反省過後,約束兒子的同時,也在約束自己。
然而今日,霍夫人已經禮佛完畢從小佛堂出來,卻還是沒見到兒子歸家的身影。
她原本因為禮佛而平靜順和的臉色,慢慢變得黑沉凝重起來。
“二爺還沒回府?”
一旁的大丫鬟紅葉忙道:“門上說二爺已經到前院了,應該很快就能過來。”
霍夫人抬頭看了看已經暗下去的天色,院裡都在點燈了。
洵兒以前從來沒有過這麼晚的時候。
捏著帕子的手攥緊,霍夫人的目光死死盯著院門處。
不多會兒,果然見到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