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磚爐……」

朱允熥若有所思地以指腹輕輕敲擊著桌麵,嘴角噙起一抹淡笑,心中微微一動:「看來今天隨便念叨一句,不僅把人念叨過來了,連磚爐都念叨來了。」

馬三寶提起的艦炮一事,艦是載體,關鍵點在於炮。

而想要著手改良這個時代的火炮,火藥配方丶承壓能力足夠強的鋼鐵材料這二者缺一不可。

而想要大煉鋼鐵。

燒製出優質的耐火材料來鑄造鋼爐又是一處關鍵。

好在朱允熥剛登基的時候就考慮到未來在各個方麵都十分關鍵的鋼鐵,一早就開始做了相關的準備工作,讓公布開始建磚爐。

住評閱書點了點頭暗道:「《中庸》有雲,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古代的四書五經之中雖然不乏羅嗦迂腐的言論,卻也有道理在其中。」

不過……

朱允熥略帶一絲無奈道:「建造宮殿?誰跟你說要建造宮殿?還道門……你當朕是……」說到這裡他立刻又頓住了話頭,沒有立刻吐槽下去。

建宮殿還建道場?

當他是Judy家那個不肖子孫朱厚熜啊?

這話要是吐槽出來了就尷尬了,不過乍一想,自己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好像真把朱厚熜的路子給走了一般。

「陛……陛下恕罪!」

「是微臣妄言了!」

秦逵當即臉色一變,「噗通」一聲又麻溜地跪了下來,心中不由暗暗懊悔:「秦逵啊秦逵,你又冒進了!前些日子造飛梭之時就想錯了陛下的用意,造錯了尺寸,這回怎的又錯了?」

與此同時,他心中也是一陣納悶兒和叫苦:「不是,造這麽多磚爐,不用來建宮殿又能用來做什麽?」

秦逵這些日子的壓力不可謂不小。

一是接了造磚爐的旨意,又接了改良織布機丶組織生產粗布的事情,最關鍵的是搞飛梭的時候頭上還頂了個「揣測聖意丶大逆不道」的罪名。

如今事情總算有個交代了。

他尋思著飛梭這種他沒見過的玩意兒想錯了,磚爐的事兒還能想錯?就想著迎合朱允熥的心意,進步進步。

結果好像又特麽完犢子了。

該不會年終獎要泡湯了吧?泡湯就算了,萬一這小祖宗生氣了……秦逵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

此刻他可謂是有苦說不出,內心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淦!這小祖宗的心思是真難猜啊!」

好在這位小祖宗此刻似乎心情還不錯,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你的心意朕是知曉的,這些日子以來,工部這邊忙活著改良織布機,又組織手底下的織造局丶織造坊生產粗布,分配交接各項事宜,鑄造磚爐的事情倒也沒有擱置下來,可見你這個工部尚書是用了心在辦事的。」

「這件事情辦的不錯。」朱允熥隨意地肯定了一句。

做任何事情,都應該張弛有度,打一個巴掌給一個甜棗的政策是永不過時的,若是一味恐嚇丶打壓丶處罰,下麵的人做起事情來反而會失去積極性,降低效率。

他也看得出來,秦逵不過是太想進步了,想進步,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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