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錦隻覺得。

明明感覺沒過去多久。

朱允熥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家裡生意多,等著我處理呢。」

都到了這個點了,他是皇帝,手頭上盯著的事情一大堆,出來也是忙裡偷閒,當然沒時間一天到晚都在宮外晃悠。

說罷,起身禮貌性地點了點頭,朝門外的方向緩緩而去。

雖說今日沒去成拍賣行。

但對朱允熥來說也算是另有一番收獲,至少多了個好學生,至少在心裡轉了許久的算學丶物理學的念頭有了個開端。

徐妙錦微微抿了抿嘴唇,想說點什麽又有些欲言又止。

朱允熥回頭,淡淡地問道:「何事?」

徐妙錦想了想,編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換了迂回的方式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事情:「我……你方才講的,若是我還有沒想明白的,該如何去問你啊?」

縱然她比尋常女子更機靈鮮活些。

可說到底,她總還是個小丫頭,同樣也是在這種禮教束縛下長出來的姑娘,還是有些難以突破自我的。

「秦淮河畔最大的那間宅子,就是我家。」朱允熥轉頭繼續朝門外而去,道。

徐妙錦心中暗暗一喜,先是麵上有些羞窘和糾結之意,看著朱允熥馬上要跨步邁出門外,這才下了決心一般,應聲道:「我住在京郊的淨月庵。」

「知道了。」門外遠遠傳來那個令人心動的溫潤聲音。

直到朱允熥的身影完全消失。

徐妙錦盯著空蕩蕩的門口看了好一會兒,才有些悵然若失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一時覺得空落落的,即便外麵有賓客的嘈雜吵鬨聲音,此間也顯得空蕩安靜極了。

「秦淮河畔最大的那間宅子……」她念叨著朱允熥給她留下的聯係方式,麵上露出一個略帶甜蜜的笑容,不過這個笑容很快卻又漸漸消失,「秦淮河畔最大的宅子……他是真的有錢,大概也是真的出身商賈之家吧……」

想到這一點,徐妙錦俏嫩的小臉蛋上再次布滿愁容。

尤其是看著朱允熥似乎完全不在意一般,將他的凸透鏡丶三棱鏡,還有幾塊形狀普通的琉璃放在自己麵前的桌子上,拿都沒有拿走的意思……

頓時麵上愁容更甚。

關於這些透明的琉璃,她當然有所耳聞,在應天府引起轟動與哄搶,隨便一塊便是價值不菲。

而這個佟昀隨手就能丟下好幾塊琉璃。

出手能闊綽到這個地步,身份還有什麽好懷疑的?

徐妙錦一邊小心翼翼地將朱允熥留下來的幾塊玻璃用綢帕包起來,一邊輕歎了一口氣,滿臉失意地呢喃道:「知道你住哪兒丶知道怎麽找你又如何?你知道怎麽找我又如何?」

……

發售報紙之前大張旗鼓地宣布招攬方士的聖旨丶以及令南直隸一帶百姓都十分期待的第三期報紙……諸多消息以應天府為中心,迅速往外擴散而去。

與此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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