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應辛一番話說出來。

身旁的好大兒王龍山愣住了,有些不敢置信地道:「為了救濟貧苦百姓!?他?他不是……」

不過話沒說到一半。

就又被自己老爹一個大逼兜給打斷了。

「爹你乾嘛?」王龍山再次捂住後腦勺,蹙眉質問。

「蠢貨!剛剛老子不打你,你是不是還要在這裡辱罵陛下?皇宮內禁,不知道要帶上腦子?嘴上不知道留個把門兒的?」王應辛沒好氣地罵道。

顯然他已經預料到王龍山是要質疑自己,順便把朱允熥蛐蛐一頓,畢竟這位年輕的陛下,在朝在野的風評的確不佳。

當然他堅信,這是外人不了解陛下罷了。

王龍山傻嘿嘿一笑。

撓了撓頭:「爹教訓得是。」

王應辛長歎一口氣,苦口婆心地解釋道:「以後這樣的話,就連心裡想也不要想了,陛下是我王氏一脈的恩人,若非陛下,咱們這些人現在還在旌德縣,空守著你曾祖父那些東西,當農民,當匠人。」

「你曾祖父當年創造木活字丶創造水力紡紗機……又走遍天下,觀天下各地時節丶農事丶水利,寫出一本《農書》來是為了什麽?是為天下百姓!」

「可前朝暴虐,哪兒把百姓當人?你曾祖父最多也隻當過個縣尹,影響到了旌德縣一帶。」

「而當今陛下卻如此重視你曾祖父的成果,你曾祖父的成果旁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麽?這樣的陛下能是一個……」

說到這裡,他左右看了看,朝王龍山靠了靠,將聲音壓得極低道:「能是一個昏君?」

王龍山目光一亮:「不能。」

王應辛點頭,感慨地長歎了口氣:「知道就行了,這些話爹隻跟你說,你也莫要跟旁的任何人透露什麽,你隻要知道,陛下用心良苦,不僅是明君,更是我王氏一族的恩人!」

他不放心地叮囑道。

王龍山蹙眉道:「陛下聖明之事,為什麽不能說?」

王應辛又不耐煩地給了他一個大逼兜:「罷了罷了,彆問了,你照做就是,滾。」

見自家老爹發了怒,王龍山也不敢再多問,揉著腦袋道了一聲:「哦。」趕緊跑了。

看著自家好大兒的背影。

王應辛頓時麵露愁容,心中暗道:「這傻兒,注定是接不住我身上這個擔子哦!若不是陛下把咱從旌德縣挖了出來,祖父的心血隻怕要在他手上斷了。」

……

另外一邊。

朱允熥交代完這邊的事情之後,徑直出了工業司的大門。

在眾人的簇擁下上了龍輦。

龍輦起駕之時才遠遠聽到裡麵傳來王應辛激昂的聲音。

他和王應辛接觸不算少。遠遠聽著王應辛的語氣就知道——老頭子猜到了他的用意。

他略帶一絲慵懶地側身,以手肘撐著龍輦扶手,以手背撐著腦袋,麵上噙起一抹淡笑,頗有些欣慰,心中暗道:「王應辛的確是一個可堪大用之人。」

在他的預想之中。

工業司,可遠不是一個負責印刷報紙丶紡紡紗線的部門。

而是一個能和工部合力推動工業革命的部門——從紡紗織布開始,席卷到到各個手工業,機械製造業丶交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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