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5章 崩壞的親情
小桂叔一家,正在灶房裡商量,給薑寧整點好菜,以報答恩情。
突然,隔壁傳來一陣慘叫。
小桂叔和二姥姥臉色驟變,忙著起身前往。
他們一進薑寧家的大門,就見院子裡,薑寧拎著皮帶,打的薑鶴滿地打滾。
薑寧手法把控不錯,幾皮帶下去,將薑鶴身上的棉襖打炸了,地上全是遺落的碎棉花,場麵慘不忍睹。
薑鶴疼麻了,之前的桀驁不馴和油嘴滑舌,全部消失不見,腦海裡隻有一個想法:「彆打了,求求你彆打了!」
他連滾帶爬,希望逃出門,結果薑寧一皮帶抽下,穿破空氣,「嘭!」的抽中,將他硬生生卷了回來。
二姥姥見到村裡偷雞摸狗的薑鶴被打,心裡由衷的暢快!
不過,她還是趕緊上前勸道:「薑寧彆打了,打出事了!」
薑鶴能變成如今這樣,跟他那個蠻橫的爹,自然脫不了關係。
薑寧聞言,收起手中皮帶,薑鶴捂著鐵青的脖子,拔腿便跑,根本不敢回頭。
小桂叔目送薑鶴逃跑的背影,擔憂:「薑寧,咋回事?」
薑鶴不足為慮,半大孩子一個,但人家父母卻不好對付。
薑寧:「這小子嘴欠,該打一頓。」
小桂叔和二姥姥互望了一眼,像確定了立場,道:「薑寧,你現在先去找你三伯,薑鶴家裡啥情況,你肯定知道。」
薑鶴他爹以前欺負過小桂叔一家,因為二爺爺早逝,所以小桂子早年沒爹,家裡男丁沒彆家多,放在農村,就是會被欺負。
以前在田裡鬨矛盾,小桂叔被薑鶴爹踹了一腳,硬是賠笑忍了。
薑寧沒同意,他等得便是薑鶴爹,還有一筆帳,他還沒了結。
『老子都修仙了,回村不當皇帝,有何意義?』
他渾然不在意:「不礙事,等他來。」
小桂叔心裡捉急,如果薑鶴爹上門,事情不能善了!
二姥姥忙說:「薑寧,你先避避風頭…」
話音剛落,外麵傳來喧嘩:「誰打我兒子,他媽的給我出來!」
薑寧抬眼望去,打頭的是一個體型壯碩的中年男人,他麵目蠻橫,外表很不好惹。
薑鶴縮在他身後,乍一見薑寧,他眼神中流露出恐懼,旋即,想到他爹在,他立刻挺胸抬頭,伸手指來,叫囂:「薑寧,你等死吧你!」
薑鶴爹瞧見薑寧後,明顯愣了愣,有些不敢相認,這小子怎麽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隨即,薑鶴爹指著薑寧,囂張罵道:「薑寧,你他媽長本事了,敢打我兒子?」
「你今天不給老子交代,老子打死你!」他是粗中有細的人,不光是教訓薑寧一頓,還得再敲點錢出來,畢竟薑寧家現在發達了。
「我家鶴子被打那麽慘,這事怎麽個說法?」薑鶴爹詢問。
薑寧心平氣和:「該怎麽樣就怎樣。」
薑鶴爹聞言,神情不急不緩了:「我不想以大欺小,給你父母打個電話吧。」
他有恃無恐。
小桂叔和二姥姥乾著急,他們堆起笑,想說幾句好話。
卻聽薑寧的聲音響起:「小鶴問我借錢,然後。」
薑寧點擊播放錄音,揚聲器發出聲音:「我這次要是不還,我死全家!死一大家子!」
他神情玩味:「我們姑且算一大家子吧?」
薑鶴爹聽見錄音,臉都氣青了,他掄起手,「啪」的給兒子一巴掌:「畜牲東西!」
本來等老爹給他出氣的薑鶴,直接被打懵逼了,他拖著哭腔:「爹!」
薑鶴爹揍了兒子,又對薑寧說:「不是我說,咱家鶴子跟你開個玩笑,你那麽大反應做什麽?再說了,你今年有20多歲了吧,跟我家10歲的鶴子計較什麽?」
薑寧:「我今年16。」
薑鶴爹扯皮:「周歲16,虛歲19,四舍五入,20多的人了,你瞅瞅,以大欺小這不過分嗎?」
薑寧:「你說的對,我看你像18的。」
薑鶴爹被誇年輕,心中一喜,道:「哈哈哈,寧寧你真會開玩笑,老子已經快四十了,老嘍!」
薑寧:「老了總比死了好。」
薑鶴爹臉色一沉:「你嘴巴給我放乾淨些。」
薑寧懶得跟他們虛與委蛇,薑鶴一家人品極差,他家的田地跟薑鶴家的田是貼邊,這些年由於薑寧父母打工,所以土地租給小桂子一家種。
於是,薑鶴一家每年都會悄悄占據他家一些田,多年下來,竟然有將近一畝地被吞掉了。
「該滾哪滾哪去,不然連你一塊打。」薑寧揮揮手,跟趕蒼蠅似的。
薑鶴爹大怒,揮起碩大的拳頭,狠狠砸向薑寧。
小桂子還沒來得及阻攔,隻覺得眼前一個恍惚,薑寧抬起腿,一腳踹中薑鶴爹。
強大的力量傾瀉而出,將他前行的動作止住,竟是踹飛到牆上了。
薑寧收回腿,不耐煩:「真當我想跟你講道理?」
薑鶴他爹從牆上緩緩滑落。
「把你爹抬走,不然連你一塊打。」薑寧送客。
薑鶴瞠目結舌,渾身一哆嗦,趕緊拖起他半生不活的爹跑了。
小桂子仿佛重新認識了薑寧,他眼裡充滿震動,還是以前那個老老實實,甚至有幾分書生氣的薑寧嗎?
……
臨近中午。
薑寧動身前往二伯的飯店用餐,薑虎告訴他,準備了新鮮的涮羊肉。
薑寧背負雙手,走在村裡的石子路上,欣賞村頭景色,一路向西,周圍逐漸空曠,兩旁是一望無際的麥田,遠處一個騎著電瓶車的年輕男人逐漸靠近。
薑寧喊道:「大恒。」
被叫做大恒的人,趕緊握住刹車,目光移來,不敢認識。
「我是薑寧。」
大恒驚道:「真是你?我差點不敢認!」
「長高了而已。」薑寧隨口道。
兩人寒暄了幾句,薑寧了解到大恒現在鎮子上的鴨廠工作,每天晝夜兩班倒,雖然隻比薑寧大五歲,外表卻很滄桑了。
告彆了大恒,薑寧繼續前行。
他思索剛才的畫麵,大恒以前有點混,學習不好,初中念完直接輟學,本以為是天高任鳥飛,可最後還是進入了工廠。
回首往昔,似乎總是類似,年少時輟學的學生,大多在工廠裡做著最基礎的工作,似乎是在為過去的錯誤買單。
可是轉念一想,薑寧這類好好讀書的人,還不是也在城市裡苦苦掙紮嗎?
誰又有資格評判誰呢?
似乎能真正決定一個人未來如何的,最終還是他的家世,人啊,終究很難跳出父輩的餘蔭。
懷著如此想法,薑寧跨過小石橋,走到鎮上。
他到小商店買了罐可樂,坐在鎮政府廣場前的長椅上,喝著可樂,悠然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