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鎖龍井開始的進化遊戲正文卷第二百六十三章嗯,真香!摸了摸頭上那膨脹了三分的肉鬢,饒是以佛祖的定力也撐不住齜牙咧嘴了一番。
自成佛以來的無儘歲月,祂極少吃虧,更是靠著精湛的算計,亂中取利,一步一步將佛門帶到了如今的地步,除了幾個大漢所在的天地之外,多元九州,無窮天地之中,隨處可見佛門的身影,香火信仰更是如汪洋對凡人一般,取之不儘,用之不竭。
靠著佛門秘法,在這九州能讓祂吃虧的不過一手之數。
但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更何況,佛門雖然搶占香火,但對九州天地卻並無害處,恰恰相反,在很多時候他們都是作為維持者,守護者的形象出現。
而且佛祖本人,在天庭之中更是有個五老的職位。
當然,這個五老的職位跟道門的五方五老有著極大的差彆。
道門的五方五老要分開來看,五方指的是青赤黑白黃五位上帝,五老指的是東南西北中,五嶽帝君。
而佛門所擔任的五老,更像是一個掛靠的虛職,在天庭名冊當中確有這個名字,位置僅次於昊天上帝跟三清四禦,但名字卻不在封神榜之上,有議事權,卻沒決定權,更不承擔鎮壓天地的權柄。
當然,如此也不錯了。
畢竟說到底,佛門是外來的,雖然憑借九州內亂,一躍成為九州香火信仰的支柱,但在佛門崛起之前,天庭中心的位置已經確定,沒了更改的餘地。
所以,哪怕佛門日後勢大,也僅在外層敲敲邊鼓,拿下了地府跟天庭裡一些神位還要受製於人,如此便是極限了。
如果想要改變這種局麵,非得把天庭推翻重建,但真有這本事,區區幾個大漢天地還能拒絕佛門的進駐?
不現實的。
雖然天庭在諸多傳說裡邊兒,都更像是背景板一樣的角色,但寫傳說的那都是些什麼人啊?說好聽的叫文人士子,不好聽點兒就是一群凡俗之物,他們懂什麼天庭?
神靈品級這玩意兒看看就成,真拿它當真的不是蠢就是傻。
天庭眾神,單純的地域類,活動範圍被限製在一方天地裡的都是底層。
能夠穿行諸界,在多元九州統一自身神位的,去哪片天地都能調動自身權柄的,那才算是逃脫了底層的樊籠。
而王侯將相,真君之類的要更高一點,但也有限,勉強算是中流砥柱的級彆。
真正的天庭扛把子,起碼得在神名後邊兒跟個帝號,而帝王之中又分三六九等。好比自家那位珈藍,由純粹的香火支撐起來的是帝號當中的下等馬,既有香火又有權柄的算是中層,而像是三清四禦便是頂點,最終便是皇天後土兩位帝祇。
當然,如果覺得這套太過繁瑣的話還有個更簡單的法子,去讀讀九州曆史,但凡在大漢以前就存在的,又在天庭裡邊兒任職的,基本都是拳頭最硬的那批。
先前,祂隻以為這小子,不過是背靠五嶽帝君中的兩位罷了。
祂們雖強,但佛門也不是泥捏的,哪怕排除祂佛祖,這靈山還有數十尊佛陀,無論從勢力還是實力上都不輸對方,更何況一個後輩,雖有些資質,但說到底不過是個投資,更直白點兒,棋子罷了!
讓渡些利益,給些好處,挖過來也沒什麼難處。
但誰能想到,這玩意兒還跟漢之前的上古九州,甚至於蠻荒上古有牽扯的啊?
不是,一個從犄角旮旯裡蹦出來的,血脈混雜幾近於凡人的小玩意兒,究竟是怎麼跟那遙遠時代牽扯上的?隔八百輩認祖歸宗也太誇張了點。
再說了,你有這關係,在上古混跡,在那無垠的天地施展豈不是更好施為?
何必要乾這舍近求遠的事情?
打砸靈山的那位祂是沒什麼辦法了。
那標誌性的外貌,以及精湛的技藝,無不標明了對方的身份。
麵對這位上古兵神——蚩尤,佛祖著實沒什麼辦法,不提實力強弱,光是跟一個死人較勁兒就是無頭懸案,畢竟人王不會允許一個死人再度複生,而那邊的本土勢力也不會允許佛門去橫插一杠。
反倒是防風氏,聽說對方最近死而複生,還又得罪了當代人王,若是托些關係,未必不能去探討一番,哪怕不能儘數補償,能哄騙一些法寶亦或是上古特產也是極好的。
雖然上古之人大多偏執。
但總不能,這自己吃了虧,還沒個講道理的地方了吧?
不過挖牆腳的事兒是沒法做了。
這才剛剛起了個頭,就是一計迎頭痛擊,靈山天地因此遭受的損失恐怕得賠上佛門在諸多天地百年來的香火,就這還隻是粗略修繕,若是恢複以往那投資海了去了。
不去找點兒賠償,祂是真的心中過不去這個檻。
畢竟佛門太窮啦!連取經傳道都得用金子來彌補抄錄經文的費用,可知佛門也是地主家裡沒餘糧,但賠償是賠償,靈山遭此災厄,不跟兩個罪魁禍首追責一番著實說不過去。
“金剛藏菩薩何在?”
話音落下,遠方的天地忽的升起一陣金光,緊接著便有一位腳踏金蓮,身呈青白色,左手握拳,右手持青蓮花,花上有獨股杵的身影疾馳而來。
站定在靈山大殿之前,眼神下垂,微微躬身,道:“不知佛祖喚貧僧來此有何要事?”
佛祖的目光在對方的身上掃視了兩圈。
若不是金剛藏行事不緊密,貿然開啟那印信,但凡事前給自己辨彆一眼,事情也不會發展到現在難以收拾的程度。
但麵色上卻無不妥,隻見到佛祖音色平和道:“此事因你而起,便因你而終,此等不識天命之輩終究跟我佛門無緣,便隨他去吧。
但他毀壞我佛門寺廟,斷絕香火的事情卻不可不聞,派你去尋他一番,若是肯乖乖歸還,且賠償損失的話,那此事便罷,若是個不知變通之輩,那就教訓一番,找個凶惡之地鎮壓千年以作懲罰,諒那些家夥也說不出什麼來,你可知曉?”
“貧僧知曉了!”
雖然麵色淒苦,但菩薩還是乖乖地接下了這個差事。
畢竟,這事兒嚴格意義上來說,確實是自己的疏漏,但罷了,罷了,事已至此,說再多又有何用,隻希望那個地祇是個通事理的,乖巧一些彆讓祂難辦。
也希望佛祖沒做謎語人,對方的長輩沒那麼小心眼兒。
不然若是自己碰上了,祂的金身可沒有佛祖這麼牢靠,經不起刀砍斧鑿這麼折騰
不行,不能這麼莽撞的過去。
俗話說家教家教,有什麼樣的長輩,就有什麼樣的子孫,能當蚩尤徒弟的,想來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雖然一個五品的地祇並不被菩薩放在眼裡,但耐不住這玩意兒精通搖人之術。
有了手牌的前車之鑒,自己得想個辦法
不如去天庭走一遭?
當這個想法在菩薩心底出現的滋生之後,便迅速發育成參天大樹。
是了,祂擔心什麼。
那地祇這番行徑本來就不占理。
這天底下的神位都是有數的,若是誰的拳頭大,誰就能大肆掠奪權柄成就己身的話,那這九州無數天地豈不是每天戰火紛飛,牛詭蛇神,諸多教派打成一團?
真要這樣,置天庭地府何地,置佛門又在何地?
先去天庭一遭,說清原委,讓他們自家人分說去。哪怕最後沒結果,那也是最後,總得去天庭辯解一番,關押個幾日才能有結果。
而眾所周知,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而真正的天庭所在的九州本土,時間流逝的速度可要比那些下屬的天地緩慢的多了去了,幾日功夫幾十年都過去了,有這時間,大遼還不得被祂經營的固若金湯?
哪怕那玩意兒再有什麼心思,也隻能望洋興歎!
不愧是祂,念頭一轉就能想到如此一箭三雕的辦法,既平息了事端,也規避了風險,順帶還能完成佛祖的交代,最重要的是,天庭自己的懲處可跟祂沒什麼關係,任誰都不能再因為此事跟祂過不去。
想到就做!
於是,金剛藏菩薩躬身一禮之後,迅速駕馭金蓮衝出了靈山天地,跨入虛空順著先前開辟的道路,朝著九州本土急馳而去。
見狀,佛祖收了神通,轉身回了靈山大殿之中,緊接著一道佛光從殿內升騰而起,自上而下彌漫整個靈山天地。先前被戰鬥波及的建築跟地形在這道佛光的蔓延下,正在以一種緩慢而堅定的速度修複著,而在無人看到的地方,佛光同樣蔓延在佛祖的身上,為祂治愈頭上的腫脹跟身上的傷痕。
原本撤出靈山的沙彌,也在諸多羅漢的帶領下,如螞蟻搬家一般蜂擁而回。
而再度熱鬨起來的靈山,卻無人注意到,山腰間一座菩薩殿已經空了下來。
與此同時。
遠在另外一片天地,大遼,潢河源頭,一群身上功德跟佛光交相輝映的和尚們,正咬牙艱難的抵擋著火海的蔓延,數十年苦修而來得佛光跟行善積德得來得功德如開閘放水的大壩一般源源不斷的湧動而出,形成幾近實質的浪潮,一浪又比一浪高,蜂擁向前,跟延燒而來的火海對抗。
而在他們的頭頂又有數十件佛珠,禪杖,經書之類的法器升騰到空中,其上金光交相輝映形成一片宛若天幕的壁障,抵禦著天上墜落的滾滾雷霆。
至於狂風吹拂,大地板蕩,則都由肉身抗下。
但還沒堅持了一盞茶的時間,這被分割成數個的戰場之中,那片金色的天幕上首先出現了頹勢,隻見在天雷源源不斷的劈鑿下,金色的天幕上呈現出如蛛網般密密麻麻的裂痕。
法寶,法器,一字之差,其中差距卻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
就像是工藝品跟文物的區彆一樣,一個三塊錢倆,五塊錢三,而另一個則很難用價值衡量。
哪怕有主人佛光源源不斷的灌注,但也僅僅堅持了一會兒,就已經後繼乏力,先是維持的天幕出現裂痕,而後法器本身也如同長年累月受風吹雨淋的砂石一般,逐漸化作粉末崩散。
見狀,一眾和尚的心裡苦痛難言。
但壞消息還不止這一個。
佛光跟功德彙聚的浪潮雖然跟火海拚的你死我活,但實際上卻是浪潮抵不住火焰的灼燒,隻是靠著數量的堆砌,才減緩了火海蔓延的速度,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自身功德跟佛光枯竭,火海行進的速度也愈發迅捷,滾滾熱浪襲來,直將他們的毛發燙的卷曲。
苦也!
誰能想到,這原本隻是走個過場的事兒會演變成如今的模樣。
眼看著他們的手段就要用儘,小命危在旦夕。
怎麼往日裡極其護短的佛門,到現在都沒個動靜?
求救的訊息發了又發,到現在也沒見有一個羅漢菩薩前來救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