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師衎在頂樓的衛生間裡呆了很久,出來的時候衣衫不整。
衛師衎不自覺的眼神躲閃著,感覺比帶著女生進廁所更不好意思。
「弄乾淨了?」苗瑞祥也在外麵的盥洗台洗手。
「應該乾淨了吧。」衛師衎有點失神的左右看看,問:「回去嗎?」
「都這個時間點了,正常情況下,江隊應該會帶大家去吃東西的。」苗瑞祥道。
聽到有請客的機會,衛師衎稍稍提起了一些精神,馬上道:「我有個小兄弟是開法餐店的,我請兄弟們一起吧。」
苗瑞祥忍不住笑了:「吃法國蝸牛嗎?」
衛師衎剛剛提起來的精神,瞬間就垮掉了。
苗瑞祥玩夠了,隻覺得渾身都是精神頭。他才畢業一年,莫名其妙成了江遠的師弟,自然而然的就成了某高年資刑警的師叔公,輕而易舉的玩著支隊長都玩不到的二代,隻覺得人生順遂莫過於此。
用濕手在衛師衎的肩膀上拍了拍,又擦了擦,苗瑞祥道:「彆想了,江隊到樓下現場辦公,今天能不能吃到飯還倆說呢。」
「沒必要吃飯了。」衛師衎行屍走肉的跟著苗瑞祥,都沒想到多問一句,就跟著他一起進電梯下樓,接著掛上臨時的吊牌,再走進一間透明玻璃阻斷的門禁內。
財務部。
等衛師衎看到這個牌子的時候,才突然有點醒悟過來,問旁邊的苗瑞祥:「咱們還查賬嗎?」
「江隊喊了經偵的人過來,還請了搞審計的會計師事務所。」苗瑞祥道。
「經偵?說來就來嗎?」衛師衎太懂這個了。刑警和經偵是屬於兩個警種的,平時雖然會打交道,但實際上打交道並不多,就像是一家有幾萬人的集團公司裡的兩個分公司,或者兩個不同的部門一樣,合作歸合作,但沒有召之即來的道理。
苗瑞祥擡擡下巴,道:「以前搞假鈔案什麽的,江隊給經偵幫了不少忙的,再說了,這個案子本來就應該是他們的……」
「唆使自殺?」
「那也不一定。不過……受害人一年薪水兩三百萬,還有各種獎金,各種報銷額度,還是在影視城,有的是俊男美女,日子過的跟神仙似的,什麽徵兆都沒有。他會自殺嗎?」苗瑞祥羨慕的道:「反正,是我的話,我肯定不會輕易自殺的。」
衛師衎理解的點頭:「自殺保錢,自首保命,這個財務總監應該是弄到了不少,幾百萬肯定不夠讓他自殺的。對了,還有那個發現屍體的小財務,她本來是準備跳樓的吧,那肯定也是乾淨不了的。」
「她是在不少文件上簽字了,另外,有好些賬平不了。不過,她現在的說法是,這些都是財務總監宋昭欺騙和強迫她這麽做的,她本人並不知情,也是受害者。當時隻是一時間想不開,後續看到宋昭的慘狀,意識到了自己並沒有做太錯,所以沒有再跳樓。」苗瑞祥說著自己笑出來了。
衛師衎也笑了,把賬推到死人身上——仔細想想,這或許就是需要宋昭自殺的原因。
財務室裡,一羣身著西裝的上班族精神緊張的被塞進了幾間小會議室裡,所有人的手機都已經被收走了,會議室裡也有警察看著,隻給每人發了紙筆,讓他們寫宋昭死亡當日的行程。
先到的幾名經偵已經擺開陣勢,在另一間會議室裡,做起了辦公的樣子。
江遠也坐鎮其間,不停的回答著幾個經偵的問題。隻是在衛師衎聽來,這些問題與其說與案件相關,不如說是一種另類追星了。
衛師衎聽了一會,蛆使自己低落的情緒,漸漸平複過來。
衛師衎看了一會,嘟囔道:「我以爲經偵過來,會先把電腦主機什麽的全部拆走的。」
「那影視城的業務還怎麽搞,追債的就能把他們給吃了。」苗瑞祥搖頭道:「戴支的意思,還是要儘量保住影視城的正常業務進行的,抓人歸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