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焦麗娜死亡的桉件,張家人都是三緘其口。
但仔細分析桉情以後,積桉專班的成員們就發現,有資格閉嘴的隻是張恩凡的三姑張秀蘭一家。包括張秀蘭夫婦,其一兒一女,以及這個小侄子張豪斌。
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具體的情況,消息全部來自於張秀蘭等人。
焦麗娜死亡當日,身邊隻有張豪斌。
張豪斌打了電話給張秀蘭——他是奶奶帶大的,張豪斌的父母常年在外打工,是在張恩凡「事業有成」後,他們才回來的。
張秀蘭並沒有大張旗鼓的通知其他人,而是隻喊了自己的老公丶兒子和女兒,連兒媳婦和女兒的男朋友都沒有叫,就自己一家人,將焦麗娜拖回了小飯店,也就是臨時的賭坊。
沒有拖回村子,而是回到小飯店的理由很充足。
首先,他們當時距離小飯店的距離更近,這裡也更偏遠,更容易控製。對張家人來說,完全可以直入後院,誰都看不見他們。
其次,焦麗娜隨身帶著幾十萬元的現鈔,即使對小賭坊來說,也不是一筆小數目了,遇到輸紅眼的賭徒什麽的,真的是能為這筆錢拚命的。
就算張家自己人,沒出息的也多的是,哪怕是給賭坊業務幫忙的,少的一個月也就一兩萬元,萬一看到幾十萬元的現鈔眼紅怎麽辦。最重要的是,萬一帳目不清,找同行的張豪斌或張秀蘭的麻煩怎麽辦?
所以,張秀蘭首先是帶著焦麗娜回到小賭坊,其做的第一件事是重新查帳,並將錢鎖回到了保險櫃中。
這一步,從張家人的角度來說,不僅無可指摘,而且稱得上應對及時了。
隻是如此一來,焦麗娜死亡的現場就算是丟掉了,大雨衝刷之後,更是一點痕跡都沒留下——當然,現場也是張豪斌指出來的,若要討論他的嫌疑的話,現場本身也就不可信了。
同樣的,焦麗娜死亡的第一個24小時,也被浪費掉了。
小賭坊是沒有什麽專業的財務製度的。就一個會計,還是從外麵騙回來的親戚的親戚,每個月拿著高薪,做著類似弱智的工作。
這一波出納死掉了,幾十萬元的帳目要重新核對,還有新產生的出入帳,一項項加起來,當天就讓他加班了整晚。
屍體,這名親戚的親戚自然是沒資格看的,剛開始的時候,他甚至不知道出了什麽事,隻是被要求查帳了而已。
張秀蘭一直到查完了帳,才將情況告知了家裡人,且在她的建議下,大家決定先收殮,再通知張恩凡。
因為張恩凡是出去談生意去了,焦麗娜作為他的女友之一,既然已經死掉了,遲遲早早十幾個小時,也沒有那麽重要。
甚至收殮也不能公開的,明著收殮。在張秀蘭與家族成員商量之前,她的女兒就已經幫忙給焦麗娜洗了澡,換了衣服,卷入了屍袋中,藏在院子的角落裡。
此時,焦麗娜的死亡時間已過30個小時,屍僵都已結束了。
事實上,在雨後的炎熱天氣下,不僅屍僵的結束時間早於24小時,腐敗的速度也比正常的快。
裹入了屍袋,又不放置於冷庫,腐敗的隻會更快。
等張恩凡收到消息,回到理塘鄉的時候,焦麗娜的屍體死亡時間已過48小時,腐敗的令人難以接近,以至於要用大量的藥水來遮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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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驚動警察,張恩凡等人隻能將焦麗娜草草的掩埋在了張家祖墳的邊緣。
直到江遠重新驗屍以前,張恩凡都沒有專門的想過這件事。
三姑一家提供給他的概念,也就是一起不幸的事故。
張恩凡有一點傷心,但並不是完全不能接受,他甚至還要感謝三姑一家的幫助。不是每個親戚都會為了你而去幫忙處理屍體的。
直到孟成標的審訊,展現給張恩凡一個完全不可接受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