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躍躍欲試
不管是分屍案,焚屍案,或者白骨案,凡是用到法醫人類學的,查找屍源都是破案的關鍵。【,無錯章節閱讀】
也就是關鍵的「他是誰」的問題,是解決此類案件的基礎。
普通的基層法醫,就跟基層醫院的醫生一樣,基本都是依靠儀器設備來做鑒定的。
當然,高端的法醫也不是第一時間就起鍋燒水的。
正常來說,DNA走一遍,指紋試著取一下,要是都沒有,就找有沒有特殊標誌如指紋,醫療標誌如鋼板鋼釘等。
如果有法醫可以傳授相關經驗的話,一般認為,普通人在正規打醫院打鋼釘是最有效的身份證明。
鋼釘的傷害小,隱蔽性也強,被人殺死以後,法醫隨便找找就能找到標記,而凶手因為缺少設備,又有骨肉隔著,容易忽略。
而鋼板和假體的問題是一樣,隱蔽性差了點,做的手術也比較大。
紋身或者疤痕的隱蔽性就更差了,凶手認真一點的,估計都會單獨剜下來。而且,他們都不能用於正向的搜索。
牙齒記錄在美國很好用,在國內效果一般,也是因為沒有統一的資料庫,無法正向搜索。
所以,在國內,牙齒記錄可以用來做確認,但想通過牙齒來找人,達成他是誰的任務,還是比較難的。
倒是頭部的鋼板通常是有編號的,也不容易被發現,運氣好的話,還可以抵擋殺手的一次鈍器攻擊。
風險在於腦袋容易被人整個端走,就像是被發現的第一具散落的屍體那樣,顱骨怎麽找都找不到,多半是被凶手單獨處理了。
——分屍者總是喜歡單獨處理腦袋,有些還經常埋在自己家裡,像是一種東西方通用的魔怔似的。
總體來說,基層法醫在屍源鑒定方麵,主要就是這三板斧。
再要額外加一招的話,還就是屍體身邊的東西了。
死者生前穿著的衣物,使用的物件,還有現在,就是跟死者一起傾倒的垃圾。
若是以現案的標準來看,這些垃圾的價值就很小了。
但對於積案來說,小的可憐的信息,也是信息。
首先被江遠扒拉出來的,是一些包裝袋和飲料瓶。
王瀾道:「我來記時間好了。」
「好。」江遠將這些容易有時間標注的垃圾堆給了王瀾。
與此同時,他還分離出了一些有機物,並將一些還能分辨的東西,比如魚骨頭,豬骨頭之類的,放到了一邊。
理論上,若是有未烹飪的骨頭,還有可能提取出DNA的。至於有什麽用,那就看情況了,最起碼,DNA是一對一的證據,精確性也高,還是很有價值的。
除了這些不可降解的垃圾,一些濕垃圾以外,一些紡織物和紙張,也被江遠額外的分離了出來。
這些東西同樣可以用來證明屍體的來源。不一定是時間的,也許是地點的。
若是能夠確定哪幾件衣服,或者紙張是來自於哪個垃圾桶的,那再尋找周圍的失蹤者或死者,也是會變的容易的。
當然,所有這些前提,是垃圾與屍體是一波來的。
如果不是的話……
那就隻能繼續去分析屍體了。法醫人類學yyds!
圍在跟前的法醫們,平日裡也會做類似於江遠這樣的活計,但看江遠做的又快又好,分類也是特彆清晰,就像是常年做垃圾分類的老手一樣,眾人自然而然的就打起了輔助。
反正就是分類垃圾的事,誰也不想搶這個活。
至於具體怎麽解析垃圾,每個人也都有些自己的心得。
事實上,大部分的法醫都會有一點屍體以外的擅長點。
比如說,大部分的法醫都會有點時尚敏感性。因為你得寫報告,而報告裡,得詳細的描述屍體的穿衣打扮。
那轄區裡死的人,除了有穿著樸素的勞動人民,也有穿著時尚的勞動人民。什麽深色圓領披肩無袖收腰連帽包臀裙之類的。
隻要時尚人士死的夠多,再直的法醫都能變成時尚小達人。
可以想見,巴黎和米蘭的法醫們,在時尚方麵的見解一定是不弱的。
若是做的夠久的話,說不定還能寫點時尚死亡考之類的著作。
牛法醫則是非常擅長分析紙張的。
用擅長一詞還不是很準確,準確的描述應當是,他對紙張的類型和準備特彆熟悉。
牛法醫尤其熟悉的是生活用紙,也就是紙巾丶抽紙丶麵巾紙丶廁紙這一類的。
這主要是他曾經在一片治安較弱,產業結構格外偏向線下娛樂業的區域裡工作,常年從廢紙簍裡撈紙巾,檢驗精斑什麽的。
做的多了,是GB/T 20808-2011的紙巾紙,還是GB/T 20810-2018的衛生紙,瞅一眼就知道。
常見的材質,譬如原生木漿丶原生漿丶純木漿和混合漿,又或者是比較特殊的竹漿之類的,也都是很容易分辨。
一些常見的品牌,牛法醫摸一摸,嗅一嗅,也能分辨出不少。
當然,作為不可避免的衍生知識,牛法醫也能根據米青液的味道,分辨出相當的信息。
像是坊間流傳的石楠花,或者栗子花的味道,從法醫的角度來說,就偏於淺薄了。
且不說這兩種花都不常見,說了就跟沒說一樣,現實的情況是,不同的人在不同的狀態下,米青液的味道也是不同的。
比如說沒味道的,這種屬於前列腺功能受損的。
味道格外濃重的,有可能是好久沒做的。
腥臭味可能是炎症造成的。
麝香味或魚腥味也是常見的,大概率是飲食問題。
要用常見的物品來形容它的味道,法國香水大概會更恰當一些,尤其是濃度偏高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