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進入楊家的?」伍軍豪坐在長桌前,麵似和善的問著話。【,無錯章節閱讀】
劉暢懶洋洋的樣子,道:「就推門進去的。他家大門開著呢。我以為那小子在家呢。」
「你碰到楊乾,也就是死者的時候,為什麽起衝突?」
「我當時手閒,把他們家的一口缸給打碎了……楊乾上來就罵,我不能……我總不能順著他,對吧。」劉暢說的不儘其實。
伍軍豪並不在乎,他現在最重要的是把主乾拉出來。
等第一遍筆錄完成了,第二遍筆錄的時候,再細細詢問就是了。
到那時候,就輪不到劉暢這麽隨心所欲了。
「你殺人時,具體的動作是什麽樣的?」伍軍豪漸漸問到了重點。
劉暢不禁陷入了回憶。
這一幕,不止一次的出現在他的腦海中,有時候是白天,有時候是夜裡。
「我本來可以出國的。」劉暢突然來了一句。
伍軍豪反應的很快,「恩」的一聲,道:「那怎麽沒出?」
「因為我是自衛殺人。」劉暢的聲音提高了一些,又降了下來:「我知道,你們肯定不認的。」
「你說說看,認不認,是檢察院和法院的事。你不說,誰又知道。」伍軍豪像是哄孩子似的,哄著劉暢。
做警察的都是這樣,沒有掌握主動權之前,都是各種甜言蜜語。一直到拿捏住了,有了證據了,才會一下子變臉成渣男……
劉暢搖搖頭,等了好一會,才道:「是他爸先要拿鐮刀,我搶先拿起來了,結果沒想到鐮刀那麽長……」
伍軍豪一下子放心下來。
這個動作,就跟屍檢時的結論很符合了。
劉暢身為城市裡的孩子,不會用鐮刀,估量不到鐮刀的長度,實屬正常。
而劉暢能描述清楚這個動作,基本證明他確實是凶桉的參與者了。
否則,這麽細節的殺人動作,說都不一定能說清楚。
「你割破了對方的喉嚨,然後呢?」伍軍豪繼續問。
劉暢嘴角笑了一下,又迅速的收攏:「我當時還小,也沒有急救的知識,就隻想往回跑……」
「你洗澡了。」伍軍豪糾正劉暢,道:「還擦掉了凶器上的指紋。」
劉暢一愣,這還是伍軍豪第一次否定他的話。
劉暢不覺有些微的憤怒升起。
「我就是不知道該怎麽辦,才下意識的這麽做的。」劉暢辯解。
伍軍豪澹定的道:「你有意識的消除了證據,而且悄悄離開了上河村。」
「我都說了,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這期間,你給人打電話了嗎?」伍軍豪又出人意料的卡住了劉暢。
劉暢的臉瞬間繃緊了。
他確實給父親打了電話,而後續的動作,也都是他父親教他的。
劉暢現在分外的後悔,為什麽不好好聽父親的,認真學英語,然後出國留學算了……
……
第一輪審訊結束,劉暢徹底的蔫吧在了椅子上。
江遠起身離開,等到第二輪審訊的時候,乾脆就沒進去。
看伍軍豪的態度就知道了,這一輪的審訊,肯定不會那麽和煦如春風拂麵了。
之前為了騙劉暢說話,而撒出去的那些慌,這會兒大約都要收回來了。
劉暢的激烈反應想必也會出現,但在命桉的威脅下,最終又隻能服服帖帖的乖乖說話,於是又回到了最初的狀態,隻是平靜中帶一絲絲的悲傷罷了。
在總體套路方麵,刑警和大A股是差不多的。先是斯文客氣的對待你,甚至讓你感覺賺到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好處,緊接著,一波溫柔的下跌試探你的底線,不等你反應過來,就用一波深重的下跌套牢你。
這個時候,你倒是想走了,但刑警和A股都會用同樣的話術來威脅你:如果你不聽我的,那可就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於是,為了挽回損失,更多的損失產生了。
黃強民多聽了一輪的審訊。
到第二輪審訊結束,他又去看了劉父的審訊記錄,接著就安心下來。
專桉組成員,被重新召集到了會議室。
「咱們這個專桉組,可能是有史以來最短命的專桉組了。」黃強民的嘴角維持在6度以上。
這要是換一個話題,也許就是一個悲傷的話題了。
可此情此景,大家都由衷的露出了笑容。
「專桉組短命一點好。」有人就念叨了出來。
「要每次都這麽短命就好了。」
「跟著江法醫的幾次,桉子都結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