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槍案!

江遠忙於取證階段,還來不及多想。等到這枚半黑的子彈落入證物袋,他的腦袋才嗡嗡的響起來。

作為新時代的刑警,「槍擊案」之類的詞彙,已經很少聽到了。取而代之的「涉槍案」其實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對基層民警們來說,大部分情況下,涉槍指的僅隻是涉及槍枝,很可能都沒到動用槍枝的程度,更彆說由槍擊致死的案件了。

就算是涉槍,其實也是分級彆的。不算2焦耳的玩具槍,現在最常見的是仿真槍,再是氣槍,然後是自製的鐵砂槍,高級一點的是自製霰彈槍,再高級……

一般來說,就不能再高級了。最多最多高級到老槍,就已經會引起極大的重視了。

可以說,一旦觸碰到「真正的」槍枝的時候,各個警察單位都是命案程度的重視。

以上,指的還都是涉槍。

「真正的」槍擊,在許多地方,有些年都聽不到了。縣局刑科中隊的槍彈痕跡檢驗的報告書都放黃了,技術員更是早早兼職做內勤去了。

但江遠取出的這枚子彈,可是貨真價實的子彈。

所以,吳瓏野人案即將變為一場貨真價實的槍擊案。

江遠收好證物,再站到火堆對麵,做了一個單手瞄準的姿勢,指向對麵。

根據子彈嵌入的角度和位置,江遠分析,凶手應當是以站立的方式,擊穿了坐姿的李三秋的腹部。

子彈由此嵌入了距離地麵30公分的洞壁,接著碎裂。

江遠輕歎一聲,再在子彈周圍尋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更多的證據。

這裡的洞壁上,是有土層有石頭有植物有蟲類有真菌或苔蘚等各種東西存在的,短時間內想搜索明白,也不現實。

江遠收好了三腳架和攝像機,再走出洞穴,向不遠處的柳景輝喊了一聲。

柳景輝是登高望遠去了,旁邊的向導倒是過來了,被江遠用手勢阻止。

他也沒做解釋,刑警稍微做久一點,在保密方麵的自覺性就非常高了,尤其不願意跟圈外人透漏信息。

柳景輝看著近,走回來也用了十多分鐘的樣子,中間還摔了兩跤,衣服臟的看不成。

儘管如此,柳景輝到了江遠跟前,還是下意識的整理了一下襯衫,才問道:「你發現了什麽?」

「進來說。你們在外麵等吧。」江遠單獨將柳景輝帶進了洞穴。

從洞外入內,視覺忽的一黑,得一會兒才能適應。

江遠這時候拿出了裝有子彈的證物袋,托在手上給柳景輝看。

柳景輝的瞳孔都瞬時放大了,像是被洞內外的光線給玩壞了一樣。

「你剛剛找到的?」柳景輝的表情卻是很平靜,做出了一副我早猜到的模樣。

福爾摩斯之類的推理狂都是這樣,隻允許他們用甩出令人意外的言語,不許其他人提出邏輯以外的證據……

江遠道:「取證過程都用攝像機拍下來了。」

江遠打開攝像機,展示給柳景輝。

柳景輝隻看了子彈所在的位置,就將攝像機遞還給江遠,也是站到了火堆對麵,跟江遠一樣,視線越過火堆,比劃了兩下,緩緩道:「凶手是站姿射擊的。」

「恩。」

「那在場的就還有其他人。」

「恩?」江遠看向柳景輝。

「李三秋是文化人,喜歡隱居但有禮貌的。如果隻有凶手和他倆人,那凶手走過來的時候,他應該會下意識的起身迎一下,至少做個欠身的動作。」柳景輝猜度著,道:「隻有身邊還有人,正在說話的狀態下,凶手進來才能居高臨下的麵對他射擊。」

江遠不置可否,他是更願意用證據說話的。

看看柳景輝,江遠問:「現在怎麽辦?」

「伱的建議呢?」柳景輝被打斷也不生氣了,他現在對江遠的觀感實在太好了。

這麽重要的證據,吳瓏野人案啟動三次都沒找到,本身就很說明問題了。

江遠卻沒什麽得意的,就道:「我的建議就是喊支援。再找多一點人,人數不同,方案就不同。」

「你是想要多一些現勘?還是痕檢?或者是槍彈痕跡檢驗方麵的?」

「有熟悉槍彈痕跡檢驗的現勘是最好的。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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