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驢的臉色陰晴不定,他搖了搖頭:“我覺得可能性很小。”
“嗯,我也這麼覺得。”
黑桃調整了一下坐姿,把煙灰彈到王振東的頭頂:“其實吧,就算真像紅桃猜測的那樣也無所謂。”
“對手這樣做,不是恰恰說明了他們的紙麵實力不如我們嗎?”
“「道觀」的主力都在江城,這邊就算還有,也隻是幾條雜魚罷了,敢來,殺了便是!”
黑桃帶著藐視一切的笑容,看起來極為自負:“貓抓老鼠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殺那群道士可比殺普通人有趣的多。”
禿驢低著頭沒有說話。
“但紅桃是個謹慎的人......說他膽小也沒問題,反正按照他的意思,我們得先找兩個人進去看看石碑。”
禿驢終於明白黑桃找自己過來的目的,他深吸一口氣:“為什麼是我?”
“抓鬮嘛,抽到你和癆病鬼了,對了......”黑桃伸手指了指裡屋,“裡麵正在發福利呢,要不要進去玩玩?”
“不用了,我不感興趣。”禿驢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男生,嘴唇微動,“隻是進去的話,黑板上出現血字的時候待在教室裡就行了吧,也不用這樣......”
黑桃搖了搖頭:“下禮拜不用黑板了。”
禿驢眼前一亮:“您的意思的是?”
“嗯,「靈媒」回應我們了。”黑桃笑了笑,“「靈媒」還給了一張名單,這兩個人就是名單上的人,所以你明白的,跟靈媒交好還是很有必要的。”
禿驢鬆了一口氣,他寧願對上五個「天眷者」也不願意去麵對一隻厲鬼。
他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的權利,但如今聯係上了「靈媒」,安全性至少有了一些保障。
“行了......”黑桃淡淡的站起身,“動手吧,彆弄臟了地,帶到湖邊去殺吧。”
語氣平淡的像是在說殺一隻雞。
“是。”禿驢彎下腰,把還在愣神的王振東提了起來。
“等等!”王振東急忙喊道。
這兩人的對話他根本就聽不懂,但他此刻也意識到自己快要死了:“你......你不是說會放過我們嗎?”
“有嗎?哦!”
黑桃像是才想起來起來似的,故作煩惱的撓了撓頭:“剛才忘記說了,你們隻能活一個,你想活的話......我隻能把裡麵那個小妞殺了。”
說完,他從懷中掏出一把刀,向房間內走去。
“不要,不要,彆殺她!”
“那你死?”黑桃轉過頭,玩味的看著他。
王振東愣住了,他的臉上閃過慌張,猶豫,絕望......最後他低下頭:
“我......我,我死,我死。”
“真是一往情深啊!”黑桃感歎了一句,隨後微笑著點頭,收起了刀:“如你所願。”
王振東仿佛被抽乾了渾身的力氣,像是一具提線木偶一般被禿驢拎著往外走。
可剛一走出走廊,身後就響起了黑桃那刻意放大的喊聲:“你怎麼還沒動手......什麼,沒繩子?把床單擰起來不是一樣的嗎?”
聞言,王振東僵硬的身體瘋狂的顫抖起來。
“我操你媽!你彆動她,彆動她!!我操你媽,死全家的狗雜種......啊啊!!!!”
禿驢不顧他的掙紮叫罵,把他拎到人工湖旁,隨手丟在草地上。
然後他拿出刀,抵在了王振東的脖子上。
“彆怪我,我不想殺人的,但我沒得選。”禿驢輕聲說道。
“狗!雜!種!”王振東一字一頓,目眥欲裂瞪著他。
看著他的眼神,禿驢忽然感覺有些恍惚,持刀的手也頓住了。
這是怎樣的一種眼神?
淩厲,憤怒,怨恨,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
卻唯獨沒有絲毫恐懼。
禿驢自認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