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林其實倒不是誠心要拖人下水。

因為拉趙師兄和薑師弟這兩個人坐同一條船,田林怕三個人三個心思把船給弄翻了。

所以他一上飛舟,便同鐵青著臉的趙師兄還有小眼珠亂轉的薑師弟道:

「兩位師弟不用擔心,我此番叫你們同行,並不要你們一齊進問心宗。

薑師弟看著田林沒說話,倒是趙師兄壓著怒氣開口道:「那你找我們是什麽意思?」

田林道:「此番我帶信拜見問心宗掌門,我恐怕進了問心宗後不得回返。所以找兩位師弟同行,一來是路上好有人幫我出謀劃策,該以何種方式去見問心宗的掌門。

二來,我若是一人進了問心宗,被問心宗扣留後,連個回宗求援的帶信之人也沒有。」

他話沒說完,薑師弟笑嘻嘻的坐到了田林旁邊:

「掌峰師兄的意思是,我們不用跟你進問心宗。隻需要在問心宗外麵等你倘若你長時間不曾露麵,我們就回宗門幫你求援?」

田林點頭,笑著道:「所以,這趟差事,兩位師弟其實並不冒什麽風險的。」

趙師兄麵色稍霽,但仍有些不放心,因而冷笑道:「你會這麽好心?」

田林也板起了臉來:「進問心宗送信的差事是我主動向峰主討要的,難道你們以為我是怕死,所以要拉你們墊背?」

他們本來是這樣的想法。

但聽田林的意思,這要命的差事是田林主動討要的,這也就證明了田林似乎不怕死。

而他們同田林又無冤無仇,田林何苦拖他們下水?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田林的差事雖然不是蕭長老派的,卻是風長老強塞的。

田林怕的要死,如果不是舍不得問道山,又加上聽說問心宗不殺白衣弟子,恐怕田林已經逃之天天了。

至於無冤無仇他們是同田林無冤無仇,但他們時常頂撞田林,田林也很討厭他們。

所以,拖他們下水也就談不上「何苦」二字了。

「好!那我們陪你走一趟一一不過說好了,我們是絕不同你進問心宗的趙師兄暫時性相信了田林的話,主要是如今上了田林的船,除非是叛出邀月宗,否則這船卻是不好下的。

飛舟在靈石的驅動下,以極快的速度掠過一座座山峰。

如此過了五天,飛舟幾乎橫渡了趙國大半個過國度,終於遠遠的看到了一片白的雪山。

飛舟在一處偏僻的山下落腳,薑師弟下的傳來,理了理身上的白衣,

道:

「這汾州地處偏僻,倒是沒被血教茶毒的太過厲害,卻也不失為一處淨士。」

旁邊田林在收飛舟,趙師兄也走到了薑師弟身旁,聽了薑師弟的話,他吐出一口霧氣:

「如今的血教已經席卷了大半趙國之地,這片淨土恐怕也乾淨不了幾天了。」

「行了,咱們先找個地方住下。」

那邊田林收了飛舟,走過來望了一眼周邊的山脈。

他指著少雪的山巒說:「我記得那邊有一處小鎮,先去小鎮上歇歇再說。」

趙師兄聽言皺眉道:「問心宗在此處東麵,咱們為何要向西而行?」

田林用刀鞘撥開身前的荊棘,開辟出一條滿是灌木的道來。

他一麵在前麵走,一麵頭也不回的道:「哪兒有空手就上門的道理?咱們就算要進宗,也要買些禮物去。」

趙師兄聽言追了上去,不滿的道:

「問心宗的掌門不比咱們闊綽多了?就算要送禮,也該由宗門準備這荒郊野外的,咱們去哪兒給他找禮物去?」

「有啊!問心宗恨血教徒入骨,咱們身為晚輩,彆的東西找不到,但血教徒的腦袋屍體,總能帶幾件吧?

0,

說話間,田林已經下了山,翻到了另一座山頭。

薑師弟心頭一驚,緊追在趙師兄身後道:「這位掌峰師兄的風行術,倒不像是隻有大成境界。」

彆說是他了,便是趙師兄也格外吃驚。

他之所以瞧不起田林,一是田林華花郎的身份。

但如今宗屬世家已經覆滅了,他雖然還有世家子弟的矜持,卻也沒法兒拿華花郎身份來嘲笑田林。

所以,他又以田林修為太低為藉口,從心底裡鄙夷田林這個掌峰弟子。

可如今看來,田林的風行術竟然到了圓滿境界。

雖然這風行術隻是身法,多用於逃命和追人,在戰力上遠不如其它功法霸道。

但中品圓滿就是中品圓滿,豈是輕易就能修煉成的?

「這荒郊野嶺,哪裡去找血教徒?」

「血教誌在整個趙國,怎麽可能獨獨放棄汾州?所以血教雖然還沒在汾州蔓延開來,但血教徒一定不少。

這小鎮上肯定有血教徒,血教徒一定也發現了我們的飛舟。我們不找他們,他們恐怕也想找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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