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韓月所說,第二級幻境直接是在山洞中。
按理,這時候應該是幾個紅袍修士衝著自己無聲的說話,最後惱怒之下殺向自己一但田林與彆人的幻境不同,他是能聽得到那幾個紅袍修士的說話聲的。
「連續吃了兩顆血丹,還煉不出血真氣,你還好意思討飯吃?下次再煉不出,就去吃牛糞好了!」
果然,邀月宗老祖渡海到了滄州,便成了一名血教的妖道。
即便邀月宗老祖是被迫做的血教妖道,田林一想到邀月宗對血教喊打喊殺,就覺得莫名其妙的有些諷刺。
「老兄,我看你吃血丹也是浪費,倒不如把血丹留給我。等我到了煉氣一層,也好保你一條性命。」
身旁,一個同樣穿著白衣的老頭兒湊了過來,手裡捏著一顆紅色藥丸同田林說了一句。
田林偏頭避開這老頭兒嘴裡噴出的口氣,隻瞄著他手裡的紅色丹藥道:「好啊,你得用靈石同我換。」
老頭兒聽言愣了愣,接著氣笑了:
「老兄,咱們是血教,誰沒事兒身上帶靈石?再有,咱們血教就是因為吃不起靈石,才拿凡人煉血丹修行的,你覺得我的身份會有靈石那種東西嗎?」
田林便把目光在山洞裡巡,這裡麵隻有許多白衣的凡人,還有那六個紅袍煉氣士。
田林沒有看到喬管事的身影,按他從彆人口中得來的經驗,隻要殺死洞中的這六個紅袍煉氣土,就能走出幻境了。
但他的幻境『自由度』比彆人高,很可能洞外會走進一兩個其他的煉氣士進來。
田林因此問這老頭兒說:「咱們穀裡最近有沒有來什麽煉氣士大能?」
那老頭兒說:「你是說焦堂主嗎?喬管事迎他去了,估摸著還有幾天才能到穀裡。」
這老頭兒話音剛落,洞中忽然有個青年興奮地起身道:「我到煉氣一層了!」
這青年話說完,其中一個紅袍修士先一步走到這青年跟前,在青年運轉真氣證實了修為後,這紅袍修士態度都變好了不少。
「你年紀輕輕,又是這一批人裡第一個達到煉氣一層的,足見天賦不錯。從今往後,你我便要道友相稱了。」
這青年卻說:「不,您是我的前輩,我怎好唐突?」
「修真界中,不論輩分隻論修為;不說我不比你大多少,便是咱們差著輩分,也要按修為來排大小。」
這紅袍修士說完,另一個紅袍修士也上來道:
「不錯,修真者已超然世外,早已不受倫理丶道德的束縛了。隻要你的修為比對方高,他就算是你生父,該下拜的也是他。」
「如今你既然做了煉氣土,須知仙凡永隔,便不能再穿同凡人一樣的白袍了。我幫你去取紅袍,這篇《血脈咒法》是咱們血教的上品法術,切不可外傳!」
「還有肉食,咱們廚下今日正好獵了隻浮空雕,雖然其靈肉並不能幫咱們提升血真氣,但對身體氣血也頗有益。」
仙凡永隔,田林總覺得這句話最直觀的表現就是待遇的不同。
不多時,那青年已換了紅袍,端上了精美的瓷碗,
田林的目光在瓷碗裡的一塊兒肉上停留,湊到青年跟前道:「仙師,我能用血丹換你一點肉嗎?」
那青年初成煉氣土,尚不能領悟得仙凡永隔的「真意』,竟然問田林道:「我吃了你的血丹,那你怎麽辦?」
這穀中的紅袍修土,每日隻給凡人發下兩顆劣質的血丹。
凡人要想活命修煉,就全指著那兩顆血丹了。
田林自己也有心嘗一嘗這血丹到底有沒有作用,可一想到這是用凡人血肉煉製的,他就下不了口。
「我隻換這一次!」
田林說完,那青年猶豫了一下,見幾個紅袍修士沒有反對自己,就真的撕了塊肉給田林。
田林把兩顆血丹遞給了這青年,接看抱看瓷腕裡的肉就往山洞角落走。
那邊一個紅袍修士冷哼一聲,不緊不慢的跟在了田林身後,右手已摸向了腰間的鞭子。
「啪』一聲響,鞭子抽在田林背上時,田林已在角落將紗巾裡的血火毒倒了出來。
他把單獨裝在木葫蘆的血火毒塞子打開,撒在了瓷碗裡的肉上。
就聽身後的紅袍修士冷笑道:「倒能忍痛,我看你能忍到什麽時候!」
他又是「啪啪』兩鞭,打的田林的衣服破開,背上也多了兩道鞭痕。
按理,修真者沒有煉體的情況下,並不比凡人的身體強上多少。
但田林吃過好幾次煉體的丹藥,雖然沒有刻意修煉煉體功法,皮肉卻也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
這修士愣了一下,終於把真氣渡入鞭子中,緊接著一鞭朝著田林背上落下。
就聽『啪』一聲響,鞭子沒有打中田林,而是把那隻盛著肉的瓷碗給打成了粉。
這紅袍修士臉色終於變了,他不知道田林是何時消失的,隻看到麵前白影一閃,身前就隻剩下一隻空碗來。
』的一聲,紅袍修士忽然覺得自己的脖子一涼,他想要張口大喊卻再也發不出半點聲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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