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木屋的房門被敲響了。

其他的礦奴全都翻身下床往外跑,田林和張老大卻沒有動。

那個監工等所有人都走出去後,才看著張老大說:“徐管事有事情找你,要你現在就過去。”

張老大拿起炕上的衣服,一瘸一拐的下了床。

等張老大出了屋子,那監工把手裡的包裹砸在了田林的胸口,語氣冰冷的道:

“這是你的衣服,往後你同我們都是監工了,也可以搬到我們的木屋去住。除了三天輪值一次的監管外,平日沒事也可以休息。”

他說完不再搭理田林,轉身就摔門而去。

田林等人走了,這才從包裹裡拿出了黑衣。

黑衣同其他監工的衣服都是一樣的,隻是款式稍顯大了一些。

田林放在一邊並不著急換上,他現在身上還很臭,稍微動一動傷口就會冒血。

而監工隻給了田林一套衣服,再聯想到徐管事的摳門,想來是沒給他多準備一套用來換洗。

田林舍不得把衣服弄臟,況且他還要養兩天的傷,也不著急穿。

“田監工,我幫您打了一碗粥過來。”

門響,推門而入的是那個曾給田林帶過葬魂花的人。

田林接過他遞來的粥,道了聲謝。

這人見田林沒再多說什麼,於是轉身往屋外走。

可走到一半,他又調轉頭來噗通跪在田林麵前,把姓葉的刀高高舉起。

“田監工,這刀不適合小人用,我看還是留在田監工手裡比較妥當。”

田林放下碗,道:“這刀是你那天幫我帶葬魂花的報答,既然我給了你,就不可能要回來。如果我給了你又要回來了,那我成什麼人了?”

這漢子臉上多了一抹喜色,這就起身給田林深深的鞠躬說:“謝謝田監工賞,小人外麵還有活兒要做,就不打擾田監工休息了。”

等他一走,田林把碗放到了一旁的炕上。

這碗粥他一口都沒動,他現在很沒安全感,覺得粥裡很可能被人給放了毒。

畢竟,姓尤的在礦上呆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沒有個三朋四友?

再者,自己是下犯上得來的位置,怎麼可能不引起那些老監工的厭惡?

看看今天給他送衣服的那個監工對他的態度,田林不用想也知道自己處境不太好。

所以,這兩天在傷勢沒有完全好之前,他是不可能去監工的宿舍的。

白日裡田林自己打了幾碗飯回來,又吃著葬魂花開始打坐。

不需要去礦上做工,他連吃了四株葬魂花,直從天沒亮修煉到了天色昏暗。

木屋被從外麵推開,走進來的張老大已經完全換了一身麵孔和裝束。

他的胡子不但剃乾淨了,而且還穿了一身紫色的大衣。

紫色大衣看起來格外顯眼,與整個礦場顯得格格不入。

張老大得意洋洋的轉了個圈,又拍了拍腳上的紫色官靴說:“怎麼樣,我這身打扮,有沒有縣尊老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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