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茵回家就把能講的給沈嫵講了。

沈嫵舒服的伸個懶腰道:「她估計還沒摸清楚狀況呢,說不準,看到人的時候,覺得也不過就是她塑造出來的紙片人,她是造物主,心態上是淩駕於這個世界所有人之上的。」

許茵是懶得推理龍玉嬌的動機,能不在眼前礙眼就好。

看向沈嫵:「楊家的人你去找的?」

「也沒去找,就是楊家的人把桃杏送衛生所的時候我瞧見她大嫂提醒了這事可以追究龍玉嬌的責任的。」沈嫵眼神有點冷:「既然她這麽恨咱們也沒必要對她仁慈的。」

「讓她體會一下這個年代的舒服吧。」

說著沈嫵還笑著看許茵:「是不是?」

許茵伸手做個碰杯的手勢,沈嫵也跟著做了一個,倆人其實手裡啥也沒。

那邊陸燁喊了一聲:「媳婦,水燒好了,洗澡睡覺了!」

許茵拍手:「走了。」

*

龍玉嬌的事情很好調查,加上楊桃杏的家人不依不饒,很快下農場勞改的消息就傳出來了。

勞改一年,念在剛生了孩子,在附近的農場勞動改造。

陸銘和陸承的倒是一時半會沒出來,倆兄弟互相咬起來了,陸銘說陸承投機倒把,陸承不認,說他就是打架報複他,其實投機倒把的是他自己,這個之前抓過的,大家都知道。

陸承那個查了一圈確實沒查到,反倒是把陸銘自己又送去勞改三個月。

民兵往農場送人的時候,龍玉嬌已經瘦了一圈了,在門口恰好瞧見了許茵,眼神憎恨的盯著她——

忽然大喊一聲:「你不是這的許茵?!」

許茵麵不改色,隻覺得這人又蠢又壞,這張臉這會看,似乎還真的有那麽一絲熟悉。

陸家的人接連去勞改。

陸老太生了雙胞胎的孫子剛高興那麽幾天,就像是霜打的茄子…

陸承被關了一周,回家也瘦了許多。

龍玉嬌去勞改的活是最重的不說,也沒有工分,還得靠家裡貼補呢,陸承又是下地乾活,晚上回家還得帶孩子。

這就算了。

桃杏出院後,也是找他鬨個不停,像是他害了陸銘去勞改一樣,明明是陸銘毀了他們好好的一家。

陸承被打煩了:「你有打我這會功夫,不如去給陸銘多送些東西。」

「提醒你,送去的東西一大半都落不到本人手裡,還有老人欺負新人,他在裡麵注定受苦的!」

說完甩開桃杏自己走了。

桃杏大腦都是懵的站在原地,早知道就不追究龍玉嬌的事情了,她沒了孩子陸銘在還可以再懷的。

天還沒亮呢,龍玉嬌就被人喊起來乾活,都是重活,她從沒乾過這樣的活,中午就半個小時不到的吃飯時間,還吃不飽,一乾就要乾到天黑。

不隻是手疼,龍玉嬌覺得渾身都是疼的,稍微偷一下懶,就被人罵的……

無數次,龍玉嬌想著這不過是個假的世界,可能一覺醒來,自己就在家了,可身體上的疼痛,乾不完的活,讓她認識到這是個無比真實的世界。

並且,不以她的意誌轉移,她的好運也沒了,龍玉嬌感覺到徹骨的寒冷。

是沈嫵和許茵設計了她。

她不能一輩子都在這,會把人磋磨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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