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活人。
一斧頭劈開。
鮮血四濺,肝腦塗地。
刑天青書當場嘔吐,膝蓋一軟的他,跪在地上,大口嘔吐,膽汁混著胃液齊齊噴了出來,甚至從他的鼻孔裡噴了出來。
這家夥,小小年紀就『繼承』了平波伯的爵位,有南潯鎮刑天氏本家的家當做底子,他從小端的是錦衣玉食丶養尊處優。
彆說殺人了,他從小,連殺年豬都沒見到過的。
一個大活人啊,就這麽在他麵前,被生生劈成了兩片-—----那血淋淋的血,血淋淋的肉,血淋淋的骨骼和內臟,就這麽『嘩啦啦』,被激蕩的斧風震飛了老遠。
刑天青書跪在地上,嘔吐,尖叫,哀豪,然後歇斯底裡的發號施令。
四津城的城主府附近,遠遠近近的幾條街道上,一些店鋪,一些民宅,
一些停靠在大街上的商行車駕內,大隊大隊的織造處高手蜂擁而出。
織造處在東雲,還是很有力量的。
刑天青書一道命令頒發下去,織造處在東雲西部諸島的暗樁據點,或多或少的,都將自己手上的精英派了出來,集中在了他的手下。
兩百多座大小島嶼,數千個織造處暗樁據點,彙聚而來的好手,超過一萬兩千人。
他們身穿各色衣衫,手持各色兵器,如奔馬一樣奔馳,如飛鳥一樣縱躍,更有人嘴裡喊著骨質的哨子,發出尖銳的哨聲,宛如潮水一樣從四麵八方衝出而出,直衝城主府。
都是織造處的精銳啊!
雖然沒什麽超凡之力,但是放在戰場上,都是以一當十的精銳。
然後,低沉的野獸咆哮聲響起,大群大群的叢林獅丶叢林豹,乃至巨鱷丶巨蟒丶猩猩丶雲豹等大家夥,宛如噩夢一樣從城主府內衝了出來。
這些體格比同類龐大了數倍的大家夥,竄進了衝突的織造處精銳中,一爪子拍死一個,一尾巴掃死一片,真個如摧枯拉朽一般,輕輕鬆鬆的就將過萬織造處精銳,在呼吸間打得潰不成軍。
打不過,根本打不過。
這些高手丶精銳的兵器,根本無法傷損這些凶獸絲毫。
刀,劈不開它們的毛發。
劍,刺不進它們的皮肉。
他們手中的小型槍械,伴隨著刺耳的槍聲,小口徑子彈打在這些大家夥的身上,居然紛紛彈起,沒有一發子彈能夠打破它們的皮毛。
這些和刑天氏兄弟們簽署了契約,得到了巫民精血滋養反哺,更有刑天鯉灌輸的太初之不斷強化肉身的巨獸們,經過數月的時間,造詣變得銅皮鐵骨,尋常世俗兵器,根本難以傷損分毫。
尤其它們的力量,這些巨獸本來力量就數十倍於尋常人類,經過這一波的強化後,它們輕輕鬆鬆就有數十萬斤的力量。
這還讓這些織造處的高手,怎麽打?
刑天青書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帶來的精銳衝了上去,眼睜睜的看著這些精銳被轟得支離破碎,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哭天喊地的潰散逃竄。
「不要逃,不要逃!」刑天青書在尖叫。
說起來,織造處派駐東雲的負責人,還是蠻有能力的。刑天青書隻負責發號施令,負責實操的織造處各級官員,居然就拚湊了上萬好手,將他們送到了四津島,送到了四津城的城主府附近。
這等行動能力,堪稱卓絕!
放在正經時候,這萬餘名織造處的精銳,就算是要斬首四津家的高層,
輕輕鬆鬆的,也就將四津家團滅了。
奈何,他們選錯了對手。
兩名老鬼眼看著織造處的眾多好手被擊潰,兩人氣急敗壞,齊聲長嘯。
他們顧不得好歲,直接一聲長嘯,體內傳來了清脆的金屬破碎聲,他們自行解開了體內封印,將自家的修為徹底的釋放了出來。
兩股極強橫的氣機向四周彌散,陰戾的法力波動牽引四周風雲變幻,低空大片濃雲翻滾,寒風呼嘯著平地卷起,化為數十條水缸粗細的龍卷風「嘯溜溜』的原地打著旋兒。
「死來!」兩個老鬼齊聲呐喊,他們身體一晃,體內各自有一灰九白十條劍光無聲飛出,帶著森森寒風丶粼粼鬼火,直奔刑天仁兄弟幾個斬了下來。
刑天仁兄弟幾個渾身一寒,眼看著那劍光當頭落下,渾身血肉被一股莫名的陰邪之力侵蝕,一時間居然動彈不得。
老龜猛地抬起頭來,嘴裡噴出一道白生生的寒氣,正要用這兩個老鬼的劍光,測試一下自己如今的龜甲的防禦力。
一道人影閃過,魏忠賢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刑天仁麵前,皮笑肉不笑的朝著兩個老鬼點了點頭:「看你們年歲,也不大,末法之世,能修煉到這等程度,不容易啊!」
乾丶枯瘦的手指伸出,魏忠賢一聲輕喝,指尖一道三丈長短的碧光衝出,衝著二十道劍光輕輕一掃,就聽「』的一聲脆響,兩個老鬼放出的劍光齊齊粉碎。
哇」的一聲,兩個老鬼大口吐血,七竅都噴出了粘稠的血水。
那一灰九白的劍光,乃是他們秘法煉製的「九子母鬼劍」,是一種極歲毒的秘傳劍道法門,是他們性命交修的根本之法。魏忠賢絲毫不客氣的,直接毀掉了他們的劍光,也是直接蹦碎了他們的道基,讓他們將近兩百年的苦修,幾乎付諸流水。
「你!」兩個老鬼大口吐血,他們轉身,化為兩條陰風,卷起刑天青書就走。
四麵八方,無數黑婆羅洲的土著士兵蜂擁而來,更有大群東雲私軍咋咋呼呼的,在四津城內奔波追逐。槍聲丶炮聲響成了一片,大群凶獸在城內奔走,天空更有體型巨大的鷹隼起起落落,不時發出尖銳的啼叫聲。
織造處動用秘密渠道,送入四津城的萬餘名精銳,在短短一個時辰內,
全軍覆沒。
四津島,距離四津城有兩百多裡地,最大的港口處,一道陰風貼著地麵呼嘯卷來,一頭紮進了碼頭上一條已然做好了出港準備的貨輪。
稍傾,汽笛聲中,這條貨輪全力加速,好似火燒屁股一樣逃出了港口。
一日夜後。
逃離四津城的貨輪,有氣無力的順著航道向西行駛。
航路上,懸掛著各家領主旗幟的東雲戰船來來往往,西部諸島和南方諸島的戰船往來交錯,主打的就是一個涇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
西部諸島的領主豪富,奈何其主力雲集東雲內洋,留守自家底盤的隻剩下大貓小貓三兩隻。
南方諸島的領主寒酸,他們傾儘全力糾集起來的戰船,也沒這個底氣在海上主動挑畔開戰。
雙方戰船,極有默契的盤踞海上,專門針對往來的商船,設下關卡,登船檢查,以各種「戰爭捐』丶「特彆稅』的名義,儘情的盤剝斂財。
貨輪船艙內,一臉狼狽的刑天青書,剛剛打發走了一波登船檢查的東雲私軍,捂著大失血的腰包,有氣無力的回到船艙,一臉茫然的看著兩名不斷吐血的老鬼。
他不斷的喃喃念叨著:「怎會這樣呢?怎會這樣?那賤種,他怎麽會有如此的勢力?」
「兩位老祖宗,你們不是說,這次的事情,是手拿把掐,輕鬆就能拿捏?」
「怎麽會這樣呢?織造處的過萬精銳,我們從西部諸島的據點,抽調的過萬精銳啊,就這麽,就這麽——--眨個眼的功夫,就這麽沒了?」
兩個老鬼癱在床榻上,正是陽春三月,天氣暖和的季節,卻死死的裹著厚厚的被子,身體好似篩糠一樣顫抖著。道基被毀的他們,時不時的吐一口血,每一口血吐出去,他們的氣息就更加微弱一分。
要不是有秘藥強行封住了心脈,強行將最後一縷生機封在了體內,這兩個老家夥早就鳴呼哀哉了。
聽得刑天青書的喃喃念叻,兩個老鬼勉強睜開的眸子裡凶光四射,恨不得一把掐死這家夥。
他們辛苦一輩子,好容易積讚的修為啊!
在這末法時代,就算大玉朝家大業大的,祖地裡的那點資源,首當其衝,都要滿足一群老不死的需求。如穆裡瑪丶楊天驥這樣的老怪物,他們都是「鎮族』丶「鎮國」的大殺器,所有的一切,都要緊著他們來。
如他們這樣的『後生晚輩』,每一代也就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