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車主顫抖地鬆開手掌,雙腿一軟“砰”的一聲癱倒在地。

那雙驚恐地眼睛死死盯著陳休,雙手撐著地往後一點點蠕動。

兩人之間的空氣仿佛凝滯一般,雙方都很有默契的沒有打破這個平衡。

終於,在中年車主摸到自己的車軲轆時,才不顧形象地大聲喊道:“他是複蘇者,複蘇者!!!”

說完,中年車主狼狽地爬到駕駛位,不顧馬路上的白色實線,直接變道朝遠處駛去。

當夕陽的餘暉落在落在陳休那張極速衰老的麵容上時,所有人的沸騰了。

砰,砰砰……

轎車的碰撞聲不斷響起。

“真的……是饑餓狀態的複蘇者!!!”

“啊啊,彆把我往複蘇者那邊擠啊!”

“孩子,我孩子呢?”

人行通道上的人群像瘋了一樣,發出刺耳的尖叫朝橋的兩端跑去,那些身形瘦小的孩童躲避不及直接被撞在了柵欄上,吃痛的哀嚎著。

咣當一聲,柵欄再也不堪重負,直直地倒了下來,砸在陳休剛要挺直的脊背上。

“咳……”陳休痛苦地輕咳一聲,他蒙上一層灰的眼睛緩緩聚焦,終於能模糊地看清眼前的東西。

他側過腦袋,黯淡的目光看向貼著地麵的手掌。

手掌的皮膚如樹皮般粗糙,一道道細密的血管在手背上凸起,仿佛下一秒就要爆了一般。

“電視上沒說會老的這麼快啊,好像……走不回家了。”陳休扯著乾裂的嘴唇苦澀一笑,眼中僅有的色彩也逐漸黯淡。

複蘇者的身份一旦攤開在陽光下,那就隻有死亡一條路可走,這是陳休聽老師講過的。

陳休咬著牙用手肘頂開脊背上壓著的欄杆,駝著腰爬上人行通道。

“你……不要……不要……”一道帶著哭腔的兒音在陳休麵前響起。

陳休停下腳步,抬眸看向前方。

那是一個看起來隻有六七歲的小女孩,女孩灰頭土臉,不斷吸溜著自己的鼻涕。

她的腳似乎是崴了,隻能坐在地上,不斷將屁股往後縮著。

“彆……”

“哇哇哇……”

陳休剛說一個字,對方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嚎啕大哭起來。

陳休微微一愣,低著頭落寞地走向一旁,在距離女孩的十幾米的位置停了下來,疲憊地靠在護欄上。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老式按鍵手機,抿著嘴唇翻到了通話薄上“媽媽”的選項,猶豫許久之後顫抖地按下呼叫鍵。

嗶……嗶……嗶……咚!

“喂,兒子。”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溫柔的婦人聲。

陳休將電話放到耳邊,輕聲呼喊道:“媽。”

“你聲音怎麼了?”

“今天詩朗誦,練習的時候聲音太大了,嗓子喊啞了。”陳休強忍著淚水,故作輕鬆地回答道。

“能不能愛惜愛惜自己的身體,媽這世上就你一個親人了,你讓媽省點心,回來吃點潤喉片,對了,你今天是不是放學早?”

“額……對,學校最近好像有複蘇者,聽說鬨的挺大的。”

“那你早點回家,路上注意安全,鍋裡放著媽中午做的西紅柿炒雞蛋,你熱一下,再蒸點米飯,配著吃了,我擺完攤就十二點了,你早點睡,不用等媽。”

“好,我不等。”

“誒,你這孩子語氣怎麼聽著悶悶不樂的,你不是愛吃餃子嗎,媽明天中午給你包,明晚你自己下。”

陳休正想回應,一道道沉悶地鳴笛聲從橋的兩端響起,幾輛深黑色的吉普以車身封鎖了整座大橋。

一群穿著黑色作戰服,左胸前印著三葉草標誌的人從車上下來,以整齊隊形排列著。

在這個時代,除了複蘇者,還有一些擁有異能的人,他們與複蘇者不同,獲得異能後並不會加速衰老,和正常人的生命流速一樣。

但同時他們也沒有無限再生的能力,說白了就是擁有異能的普通人。

雖然相比於複蘇者差了許多,但卻是人類抗衡複蘇者的最強手段,這些人被聯邦命名為“天命者”。

而聯邦特能司就是大多數天命者的歸屬,負責處理各個城市的複蘇者,維護社會安定。

眼前這支隊伍就是11號城市的特能司。

“一小隊集結完畢!”

“二小隊集結完畢!”

“三小隊集結完畢!”

一個皮膚黝黑的中年男人握著對講機,聽著各小隊的彙報。

他叫王眾山,是11號城市特能司第四行動小組的組長。

這時,一個容貌白皙的青年走到王眾山麵前:“有必要這麼小心嗎,不就是個學生嗎?”

王眾山側目冷冷看向龔啟:“這支隊伍大多數人不是天命者,麵對不明異能,不明幾禁的複蘇者時,謹慎一些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傷亡,作為副組長,希望你也能貫徹這個理念。”

“好,你官大,你說的都對。”龔啟輕笑一聲:“這次怎麼殺?”

“聯邦安統司那邊說需要複蘇者來做活體實驗,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儘量將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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