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的人影坐在審訊桌後,他手裡拿著一盒煙,裡麵隻剩下幾根。

他麵前的煙灰缸裡隻有兩個煙頭,剩下煙頭都在對麵那頭戴著手銬的人手邊的煙灰缸裡。

“錢老原,你還不打算說出你那三個兄弟去了哪裡麼,你媽還指望著她能活到看你出獄的那天!”陳辰問坐在對麵那頭的人。

錢老原抽著手裡剩下半截的煙,低著頭不說話,手輕輕顫抖。

好一會,他才抬起眼,看向坐在陰影裡的榮昭南,低聲說:“對……對……不起……”

榮昭南坐在陰影裡,看不清楚表情,隻輕哂:“對不起什麼,對不起十年前,你們害死的人?”

錢老原渾身一悚,蜷縮了身體,下意識地說:“我……我們……她……她不是還活著嗎?我們……”

“陳辰,你先出去。”榮昭南忽然開口,對著身邊的陳辰說。

陳辰這時候多少意識到有些東西,他不方便聽,立刻點頭:“是。”

陳辰離開了審訊室,整個房間都安靜下來。

榮昭南才對錢老原麵無表情地說:“她早就死了,死在被你們一起糟蹋的那個晚上,她本來已經訂婚,可以擁有一個愛她的丈夫,一個和你家狗兒一樣的孩子。”

他頓了頓,輕聲說:“她也和你一樣,家裡還有個老媽媽等她回家,可她回不了家了,她早就死在水庫肮臟的水坑邊。”

活下來的那個葉秋姐,也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為了親人活著的軀殼。

錢老原渾身一顫,忽然紅了眼,抱著腦袋,渾濁的眼淚就這麼掉了下來。

“嗚……我……我們就是那天鬼迷了……心竅……是意外……是意外……”

“是意外?意外到你們想殺人滅口?!”榮昭南猛地站了起來。

錢老原抱著腦袋,聲音都有點混亂:“我不知道……我們就是怕她報警……她……她後來不是沒死……你……你也……一切……一切都是意外!”

“錢老原!”榮昭南猛地站了起來,下意識一抬手。

“咣當!”被固定死的鐵桌子因為衝擊晃動,發出巨大的響聲,有鐵鏈撞擊的聲音響起。

“隊長,怎麼了!”審訊室的門迅速打開,陳辰帶著今早幫他們善後的年輕警察站在門口。

此時榮昭南半邊身子已經在審訊燈下,他俊美的麵容扭曲,修長的眼角猩紅。

陳辰一下子就看見榮昭南的手——

隊長擅長雙手握槍持筆,隻是右手力氣更大,此刻他把他自己右手直接銬在了固定死的桌子上,隻留下左手拿筆寫筆錄。

被這麼凶猛地一扯,被固定的鐵桌子不但發出“哐當”刺耳的聲音,形狀都有些扭曲。

隊長的手腕也破了皮,他卻一無所覺。

一邊的錢老原嚇得瑟瑟發抖,一副快要尿褲子的樣子。

陳辰眼角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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