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媛心中柔軟,拿出手帕輕輕塞進她手裡:“梅花香自苦寒來,權當是人生考驗與磨礪了。”

寧二夫人捏住手帕,心酸得不像話,如果有遮風避雨的屋簷,誰又想經曆這些所謂的考驗與磨礪,誰不想當溫室的花,不必風霜雨打。

寧秉宇站在邊上,看著占地三百多平方的商場,有些怔然。

大半年前,他來的時候,這裡隻是一間看起來充滿藝術或者學術格調的精致咖啡館,今天就成了小規模的綜合體商場。

他若有所思地看向寧媛:“這是你自己一手打造的?”

寧媛笑了笑,有些驕傲:“是的!”

麻雀雖小肝膽俱全!

寧秉宇看著麵前自信的姑娘,淡淡地說了一句英文:“WELL—DONE!”

WELL—DONE!——做得好。

寧媛一愣,她倒是沒想到寧秉宇會誇自己做得好。

她已經見識過他作為一個頂尖的商業獨裁者,溫文爾雅外皮下所固有的傲慢、冷酷、挑剔、算計。

寧媛微微一笑:“謝謝。”

以寧秉宇今時今日的在亞洲商業地位,能得他這商業大佬一句不帶立場的誇獎,她當然可以因此而驕傲與開心。

說完,她輕輕拍了下寧二夫人的手背,上了台階去跟夏阿婆說話。

寧二夫人看了一眼寧秉宇:“難得你會誇人。”

自己這個長子商業天賦超群,打小就沉穩,生得斯文俊秀,卻心冷性冷,才會被大伯看上選中為家族繼承人。

得他一句誇不容易,她以為他絕不會認可寧寧任何事情。

寧秉宇輕輕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我一向就事論事。”

他是商人,當然知道能夠白手起家,做到這樣程度的人,需要經曆多少風浪與波折。

這是他第一次覺得寧媛,有些像寧家人,身上有天生的商人血統。

寧二夫人無奈一笑,也不多言。

她這個長子性格如此,這些年更是在商場如戰場上,磨礪得冷心冷肺,除非認定是親人,否則絕不會回護。

縱然是美玲那樣打小一起長大的未婚妻,如果未曾嫁他,為他生下繼承人,他也未必有多少情分。

她相信長子總有一天會接納幼女是親人。

而她的小女兒,大約對長兄認不認自己絲毫不在乎。

此生,那孩子自有她自己憑雙手能打拚出康莊大道的本事。

作為母親,活到五十多歲了,她早已知天命,也不強求兄妹和睦,惟願她在乎的孩子們都各自安好。

和學校其他陪同人員不一樣,唐老爺子知道今日來參觀的港府客人,是自己疼愛的小孩的親生母親與兄長。

他和夏阿婆一起把點心做得精致又種類繁多,咖啡也研磨烘焙得格外細心。

寧二夫人品嘗著咖啡與點心,與唐老、夏阿婆一見如故,更對他們二老感激不儘。

可惜寧家在內地早已沒有什麼能做的,能回到內地,還全靠長子這次“生意”,所以也隻能封了一萬塊的大紅包。

唐老和夏阿婆自然是不肯要的,隻說當初不是寧媛,他們也不會有今天好日子。

雙方一個要給,一個怎麼都不收。

最後在寧媛的調和下,折中成讓寧家打聽打聽他們的孩子葬在英國何處,看能否把骸骨帶回家園。

喝了咖啡,寧媛正準備帶著寧二夫人和寧秉宇去參觀她新布置的店鋪,卻聽見外頭車子響動。

寧媛轉頭,就看見外頭停了兩輛車,隨後就下來了幾個穿著打扮一看就是非常……嗯,典型單位老乾部。

一直陪著的楚主任見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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