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前後腳回了牛棚小屋。
一時間氣氛尷尬,不知道要說什麼。
寧媛乾脆起身,去洗簌:“我先去衝涼。”
她抱著衣服衝涼洗澡去了。
榮昭南看著她的背影,扯了下唇角,起身去桌邊拿出飯菜。
等到寧媛衝好涼出來,看見榮昭南在吃東西,她一邊擦頭發一邊納悶:“你沒吃晚飯?”
榮昭南端著碗,隨意地把菜都扒拉進飯碗裡:“嗯,沒吃。”
寧媛愣了下,不好意思地坐下:“我是真的不知道老太太突然要求我過去拜師,沒來及的跟你說一聲,耽誤你吃飯了。”
現在想想,那時候老太太忽然跑過來叫她拿東西,其實,應該是之前和唐爺爺商量好收她當學生了。
榮昭南端著碗的手頓了頓:“沒關係,夏阿婆就是那個性格。”
他扯了扯唇角:“你不必跟我那麼客氣的說話,都不像你了。”
寧媛一愣,嘀咕:“你是在諷刺我嗎?我明明對人很有禮貌和客氣的,除非彆人先對我不客氣、不禮貌。”
榮昭南輕笑,鏡片後的目光微閃:“很好,保持下去。”
寧媛:“你這領導的口吻……”
行吧,人家確實後來是大領導。
她彆開身子,對著窗戶擦頭發,她輕咳一聲:“那個……以後不管夏阿婆說什麼,你敷衍一下就好了,不要跟她較真兒。”
夜風吹進來,帶著植物味道,掠過寧媛潮濕如海藻的長發。
帶著她少女身上沐浴後清新又原野的氣息撲在榮昭南的鼻尖上。
榮昭南看著她的背影,忽然有點心不在焉:“嗯,你是說咱們避孕的事兒?”
寧媛小臉一紅,趕緊道:“嗯,但老太太和爺爺不知道,以後不管……不管她說啥,你沒必要爭論,咱們什麼都沒做,就是合作夥伴而已。”
榮昭南垂下長睫,莫名有些煩躁:“嗯,本來什麼都沒做。”
他忽然站起來,端著碗出屋去了。
正說話呢,男人忽然一言不發地端碗走了,寧媛有點兒莫名其妙。
“怎麼了,這是?”她納悶,這人怎麼喜怒無常的。
也許大佬都是這樣吧,叫人摸不透心思。
……
接下來的日子,寧媛幾乎一周六天都去唐老那複習。
唐老雖然是新式留洋回來的人物,可教導學生還是有點老派——
寧媛不管上課走神還是學不好,他都喜歡拿小戒尺打掌心。
不過老頭兒下手不太重,寧媛咬牙也忍著,可數理化這三門,她實在落下太多。
掌心打腫了,她種田都在背公式,每周的小測也反複在不及格邊緣橫跳,進步緩慢。
和她的語文、政治、史地飛速進步差老遠了。
唐老也挺無奈。
他折騰了兩三個月,給寧媛補課,都到過年了,她沒學過的英語都能考70分了,理科才勉強及格。
老人家這才慢慢接受自己教了個理科渣渣,隻能放棄理化,專注於數學。
偏科型選手,沒辦法。
寧媛白天乾活,晚上加班加點複習,天天頂著黑眼圈出工。
周日,她還要找機會進城給縣招待所給章二送野豬肉和榮昭南在山上打到的野味——
草雞、兔子甚至偶爾還有些黃獐甚至狼之類的稀罕山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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